那老太婆抿嘴一笑道:“几位长老,我们西梁国全是女人,没有男子,故看见你们,就觉得欢喜。说来,也是你们的造化,一来就来我们家,你们若到其他人家去,恐怕……”说罢,和几个中年女子齐齐的偷笑起来。
金蝉听得莫明其妙,“这算什么造化啊?”
“我们一家四五口,年纪都大了,把那风月之事都休了,若是有年纪小的,怎么肯放过你们!若是不从,她们就要害你们的命,把你们身上的肉割下来,做成香袋。”
金蝉总算明白了,惊的哑口无言。
突然他意识到,自己这样去女儿国,深入腹地之内,也许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
他双手抱胸,双腿夹紧。
……精尽人亡也许是男人最悲惨也是最幸福的下场。
金蝉又想到,那些结伴来西梁做生意的陈家庄的男人们,据陈老头说是冒死来前来的,刚开始,他还以为是过通天河危险,现在总算明白了,原来是这个意思。
试想一下,莫说他这样的和尚,纵然连他三个这样丑恶的妖怪徒弟也不会放过的西梁女人,会放过那些做生意的男人们么?!
妈的,还割肉,饥渴的都变态了。
金蝉强笑道:“何苦如此呢,这附近的国家,难道都没有想跟西梁女国通婚的么?还有那些来做生意的男人,何不招他们入赘,生下正常儿女,过个几十年百年,男女比例自然而然会调整过来。既然也有跟男子交合的,难道都没有怀孕的?非要喝这子母河的水才能怀孕?”
此话一出,那几个中年妇人便默不作声了,互相交换了视线,继而离开了。
那老太婆走在最后,也叹了一口气,“此处有一落胎泉,只须吃一口泉水,便解了胎气。只可惜,有个如意真仙道人把守着,除非花红表礼,羊酒果盘,或者拿钱去买,才可喝上一小口。”
那老太婆离开之后,好半晌,金蝉才听明白。
和男人交合所怀的孩子反而要喝落胎泉的泉水打掉,这世上还有天理么?!
金蝉一宿没睡,或者说是半梦半醒,总觉得有什么压在他身上,想叫叫不出,想动动不了。
鬼压床压了一晚,第二天整个人都精神低迷。
原本对于女儿国的幻想与憧憬,被那些大婶给吓得全都没有了。
进入西梁女儿国,东关厢街口,街上的人长裙短袄,粉面油头,不分老少,尽是妇女,看见他们一行人走进来,几乎纷拥上前,阻了白龙马的道,须臾间,人群塞满街道,一时间场面极度混乱。
金蝉只觉得无数的手在他身上乱摸,纵然高坐在马身上面,那些手象是从地底里伸出来的,想把他狠狠的扯进地狱里去。
“人种来了,人种来了~”不知道谁喊着,声音传出去老远。
金蝉听着,冷汗都下来了。
眼前这场面,比天王巨星来了,还要劲爆。
金蝉从来没有为自己是男人这件事而感到如此的……骇怕!
终于,他们来到驿馆,请驿丞替他们进城启奏。
金蝉从昨天到今天都是连番的惊吓,被妖怪抓住,他都没这样害怕过。
心里只念叨着:这些女人会放过他么?不可能的!
啊啊啊~~~~~~
想不到啊想不到,在他终于见到正常凡人年轻女性的同时,会是这么饥渴的一大群啊。
眼皮一直在跳,他立坐难安的走来走去。
他有些后悔,他应该化了装再进女儿国的。
比如装个暴牙,弄一满脸的黑痣什么的,反正怎么糟贱这张脸,就怎么来。
转眼,见孙悟空八戒他们正闲适的享用着斋饭,完全不当一回事的样子,心里不禁气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