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很想。”王胖停下车,一只腿半挎在自行车上说,“去河边看看能不能钓鱼。”
车宏轩笑了说:“现在河里没有鱼,因为上游已经下了拦河网,除了小鱼小虾可以过来,大鱼几乎寥寥无几。当然,鱼过千层网网网还有鱼,不行就下两天钩看看,也许会有漏网之鱼。”
“我先去看看,在河边等你们。”
“别了,我们一起过去吧。”
“不不,我先去了。”
车宏轩目送王胖背影离去,然后心事重重地和王秀优哉游哉地往前走。
两人在绿草青青的大坝上走了很久,谈了很多,最后才到河边找王胖回家。
已经很晚了车宏轩才回到家里。
刚进屋妈妈就对他说:“已经跟孟大愣子说好了,不会让你去掏大粪,他说的那是气话。眼下就连社员没活干,让你等到秋收再去干活。”
车宏轩高兴地说:“正好我想写点东西,如果顺利,说不定能挣点稿费。”
“不管能不能挣稿费这都是正路,哪怕不去小队干活也一定要把文章写好。”
“我还可以做点小买卖,倒点青菜和鱼之类的,也可以挣点生活费。”
妈妈生气了,骂道:“做买卖不行,让人瞧不起,还不如去小队里掏大粪!”
从此,车宏轩每天拿个小本本,走访了很多老人,了解烈士墓那几位烈士的事迹,费尽心血写了本小说,投了几次稿无一例外地被退回。
还在车宏轩刻苦写书的时候,刚刚毕业的古明远由于干活实实在在,任劳任怨,又身兼要职,被提拔为小队副队长。
这是实实在在的官衔,可以跟着去干活,也可以找个理由溜之乎也。
一九七四年九月份,古明远升任为大队民兵排长,平步青云,实现完全脱产。
因为老领导年事已高,一身是病,两三年之内肯定得退下去,古明远成为不二的接班人,这是都能看明白的。
古明远江山还没坐稳,便遇到一件棘手的事。
在青年点立棍的“鹅头”这阵子正闹着回城,整天泡在大队,没人敢惹,搅闹的大队已经无法正常办公。
这天“鹅头”竟然跑到古明远办公室,一句话没说,旁若无人地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
古明远“啪”的一拍桌子,愤怒地喝道:“滚,给我滚下来!”
“呀呵,你挺厉害呀”
“鹅头”根本没拿他当回事,翘上二郎腿,拿根香烟叼在嘴上,一摆手让大狼狗也上到办公桌上。
“鹅头”摸摸“哈赤、哈赤”张开大嘴,耷拉着舌头的大狼狗,一歪嘴让随从把香烟点了。
古明远看明白了,出了打没有别的办法。如果被这帮人欺负住自己的工作没个干,老百姓也都会看不起自己。也就是说,撅了这根棍的意义非常大,可以起到杀鸡给猴看的效果。
古明远决心已下,站起身拎起木椅子对着“鹅头”的脑袋就砸下去。
“鹅头”对这种场面不陌生,猛地跳下办公桌躲过这一击。
木椅狠狠砸在“鹅头”背上,把椅子靠背打折了。
大狼狗“汪汪”叫起来,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古明远,却没敢扑上来。
古明远拿起剩下的木椅靠背对准狗头就砸下去,一下把
狗从办公桌打到地上,大狼狗“嗷”一声拼命嚎叫被打翻在地。
古明远背后早准备支红缨枪,那还是军训时拿回来的。他手疾眼快,抄起红缨枪对准“鹅头”脑袋就打下去。
“鹅头”一见不好,一个箭步窜出去,大狼狗也尾追其后跑出去,加上两个喽啰一起逃命。
古明远早把红缨枪磨的铮明瓦亮,就是给“鹅头”准备的。
古明远举着寒光闪闪的红缨枪追出去,在背后劈头就打,“鹅头”飞奔而逃,那两个随从和大狼狗一样,跑得比“鹅头”还快,边跑边喊:“救命啊,杀人啦!”
古明远一直追到大街上,惹来众人观看。
打跑“鹅头”,古明远知道事情不算完,马上骑自行车来到车宏轩家。
车宏轩还在埋头苦写,并不知道古明远已经被提拔,便问:“今天怎么得闲了”
古明远说:“我已经调到大队当了民兵排长,刚上任就遇到了麻烦。‘鹅头’被我打了,这小子肯定不会完,就为这事来找你。”
车宏轩心里一亮,两眼放出坚毅的目光,似乎看到了前途,坚定地说:“打他!这几天我不离开你。如果镇不住这帮人,你这个领导就没法干!”
“就是这个意思,如果连几个知青都管不了,老百姓谁还能服我走,跟我去大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