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狗嫌弃地闭上眼,呜……好吵哦……
毛毛在街头狂奔,半天没找到药店,他心里想的全是房间里挠花脸的小胖妞,心急如焚间,他看见了一个十字架的灯箱。他冲进去,手舞足蹈比比划划,扮作大猩猩挠自己的脸。
万幸的是店员看懂了他的意思,抬抬手让他安静下来。毛毛喘着大气,拿到一袋看不懂的药包。
出来时他的电话又响,傻昆笑着让他:“转身。”
毛毛回过头,看见了不远处站着的二傻子。
“你怎么来了?”毛毛问。
傻昆笑着:“大小姐让我来看看你。”
“除了把秘鲁都跑遍了还没见到货主外,我好得不能再好了。”毛毛给了傻昆一拳,问他,“手好了?”
傻昆抬抬手臂,点点头:“你刚刚打给我抱怨的时候我都快到了,怎么样,这个惊喜开不开心?”
在他乡见到自己人,说不开心是假的。毛毛笑着与他抱了抱,问:“找到是谁下的手吗?”
傻昆摇摇头:“查不到。”
毛毛在路边蹲下,思考着那天晚上的事情,但他实在太醉,只是隐约记得白易抱住了他的头,然后他们俩一齐被撞飞。
他拍拍傻昆:“帮我跟她说声谢谢。”
傻昆比了个小皮箱大小的尺寸说:“她也让我跟你说声谢谢。”
毛毛说:“应该的。”
傻昆看了看毛毛手上的药袋,问他:“怎么了?”
毛毛哦了声:“养了只小狗,皮肤病。”
傻昆递给他一支烟,两人蹲在路边吞云吐雾,傻昆问他:“想不想回家?我可以帮你,干完这票你就走吧,我知道你不想回美国。”
毛毛却摇摇头:“这里挺好的,我以后可能真的能比阿赞更厉害。”
既然三千港海龙贸易可以出内奸,既然白家在自己地盘上都查不出车祸的事,那么毛毛决定不再相信任何道上的人。
这是自保,他想活着回家。
傻昆扔掉烟头:“我会帮你的。”
毛毛说:“好啊,谢谢。”
他问傻昆:“要在这里呆多久?要去看看我的狗吗?”
傻昆说:“不了,我马上就要走,就是绕过来看看你。”
“行。”毛毛说,“我也急着回去喂狗吃药。”
回到房间时离烟还在洗澡,毛毛先逗了逗狗,狗狗发现是他就乖顺了不少,还活泼地舔他手指。毛毛揉着狗狗的耳朵,低语:“猪耳朵?那家伙就离不开吃。”
狗狗赞同地呜呜两声,抱着毛哥的手指继续舔。
“那你就叫猪耳朵吧。”毛毛说。
“呜呜。”
离烟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那张脸比之前更肿了一圈,毛毛说:“呆在你房间不要出来,出来就打断你的腿!”
离烟乖乖进去等着她毛哥。毛毛很仔细地洗了手,换了衣服,这才拎着药袋进去。他一下走过来,离烟的鼻尖都是烟草味道,她像小狗一样嗅嗅嗅,毛毛把她拎远,她笑着扑过来。毛毛没好气地训她:“坐好!”
离烟乖乖坐好,毛毛一手捏着她下颚,一手把白色药膏涂上去。药膏清凉,立刻就止了痒,离烟舒服得直叹气,小猫般餍足。毛毛不能捏她脸,就敲她头:“你有没有脑子?对狗过敏还去抱它?”
离烟笑眯眯的,乖乖挨训,把毛毛弄得很没脾气。
“早点睡!”毛爷爷拎着药袋往外走。
他的衣角被拉住,小胖妞哼哼:“我怕。”
毛爷爷是真笑了:“怕什么?门外面有我还有狗,你怕什么?”
离烟说:“我怕这一切只是我在做梦。”
☆、天空之城
第二天凌晨,毛毛和离烟带着猪耳朵坐上了去天空之城的巴士。两人一狗在车上假寐,猪耳朵睡得香甜,但毛毛却想起了昨天夜里的事情——有人顶着一张猪头脸对他说:“我怕这一切只是我在做梦。”
他不能对她承诺什么,只能说:“早点睡。”
离烟也在想着几个小时前,她对他说:“我怕这一切只是我在做梦。”
毛毛离开她的房间后她并没睡着,一直在听外面的动静,她闭着眼听觉更加灵敏。她听见小狗呜呜叫了叫,他把牛奶倒出来喂它,过了很久之后,小狗安静睡着,他去浴室洗澡。她的房间没有开灯,忽然门开了,离烟紧闭的双眼感觉到了一束光亮,她的眼皮动了动,害怕被他发现,就慢慢地,拉高了杯子。
毛毛刚洗完澡,身上的沐浴露味道和离烟一模一样。他轻手轻脚地在她床边铺上被褥,躺下去后轻轻叹了一声。好似宠溺,如从前一样。离烟的手攥成拳头,她想让他知道自己还没睡,可她却又害怕他会生气。
猪耳朵被主人留在了外间,孤零零地度过了漫长的黑夜。
许多游客都在山下排队,这里每天上山的人数都有严格的规定。因为赶得及时,毛毛和离烟跟随队伍一齐爬上了山顶。在这座山的最高处,藏着这世间最美的天空之城,一开始人们并没有发现这处城池,直到很多年以后,它才向世界绽放了它的美。
上山的路上出现了下山的队伍,前头领队的人停了下来与之交谈,之后大家议论纷纷,毛毛问离烟:“说什么?”
离烟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汇报她毛哥:“山上有雾,看不见天空之城了。”
天公不作美,大雾遮住了原来的美景,传说中的天空之城被掩埋在浓雾之下。离烟遗憾地准备调头,毛毛拉住她:“干什么?”
“不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