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顿时,空气凝固。
弟子们震惊的眼神投向戒律长老。
戒律长老脸色一青:“混账,你胡言乱语什么?我何曾”
“要我说说你床前的十八个暗匣里一共藏了多少金银吗?”
“你怎么知道?不,不对,我的意思是,你信口雌黄,含血喷人!”戒律长老的表情变了又变,着实精彩。
弟子们沉默半晌,很快,又是一阵交头接耳。
“长老这个反应,不会是在心虚吧?”
“没想到啊,戒律长老不是一向号称最公平公正吗,居然私底下竟然还做私收贿赂、徇私枉法的勾当!”
“哎,你们还记不记得,上次不就有几个弟子……”
“都安静!安静!”
一位身着太极道袍的长老用木杖敲了敲地面,压下满堂私语声,怒目一指温珩。
“大胆孽障!死到临头非但不知悔改,还信口雌黄污蔑尊长,该当何罪!”
“贪狼长老是吧?我还没说你,老大不小的人了,居然私藏隔壁山头女长老的手帕,要不要点老脸?”
顿了顿,那人又轻飘飘补了一句,“还是别要了,反正你这张老脸长得这般丧尽天良,也难怪人家女长老看不上。”
贪狼长老险些一口气没上来:“你”
“砰!”
还没说出口,就见旁边貌美丰腴的女长老一拍桌子,对他怒目嗔视:“贪狼,你不是过誓,跟隔壁山头那个女人再也没有联系了吗?”
“不不,玄清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你给我滚!”
转眼之间,那边已经乱作一团。
这边,一位看起来慈眉善目的长须长老忙开口打圆场。
“咳咳,都少说两句。温珩啊,纵然你心中有怨,也总不该”
“呵呵,落下你了,璇玑长老?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咳咳咳咳咳!”
一阵欲盖弥彰的咳嗽后,璇玑长老胆战心惊地闭嘴了。
于是,善恶台原本肃穆气氛逐渐诡异起来。
成百上千的长老和弟子心思各异,但没人敢说话,没人敢招惹温珩,他这架势摆明了是路过的狗都得挨两巴掌。
人山人海的善恶台,只剩下吵架打架和劝架的声音,其余的人鸦雀无声。
震耳欲聋的沉默中,唯有温珩气定神闲。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了一圈,最终落定在一人身上。
那人也不过十几岁年纪,身形已如新生青竹般挺拔,容貌尚且稚嫩,却不难看出眉宇间一股浩然正气。
以及那最有标志性的眉间一点红砂,殷红如血,天生的少年心性,意气风。
温珩感慨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