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大人,既然情况如此危急,那明早咱们一起走吧。”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今天战略性的撤退,是为了明天雷霆万钧的反攻。”
林深原本还沉浸在卫王到底有什么事儿瞒着他的情绪中,听到卫王安排他天亮就走,也不禁有些惊讶。
怀里还揣着自己写的那份《守城方略》呢,早知道能拍拍屁股走人,还费那劲干嘛,累的手脖子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无旨,亲王不得擅离封地。本王不能走,否则就算躲过了金人,朝中也免不了治我个擅离职守,藐视君父之罪。”
虽然被林深所说的新鲜词儿吸引了注意力,卫王也只是诧异了一下。
匆匆解释了不能走的原因,卫王又拿出一封信交给林深。
“这封信你藏好。”
“到了洛阳城,你到城西石匠坊李家巷,找一户姓罗的人家,那是王妃乳娘兄长家的姻亲。”
“把信给他们,他们自会确认你的身份,将你好好安置。”
“你这次走,需要轻装快马,我就没准备太过沉重的东西。除了几套衣物,就是二百两金叶子。”
“对了,昨天还整理出来一些田亩、铺子,还有宅子的地契,都是江南金陵、姑苏几处地方的。全是本王就藩之后,这些年和王妃一起,一点一点给郡主置办的嫁妆,在内务府没有登记,你全都带走。”
“本王看得出来,你这孩子是个有主意、有担当、也能拉的下脸的人,郡主跟着你吃不了苦。”
“只是为人父母,总希望儿女过得好些。拿着这些,万一这卫州城最后守不住,或是京城那边出了什么变故,你和郡主也算是有个退路。”
卫王说的仿佛托孤,可林深却没察觉卫王最后一句话中的深意,只是直觉中觉得好像哪里有些不对。
“岳父大人,这怎么好意思。郡主的嫁妆,您给了郡主带着就行,交给我,这于礼不合啊···”
“王妃和郡主走的时候,已经带了一些,只是那些在内务府都有备案。”
“哦,王妃和郡主走的时候····,什么,王妃和郡主已经走了?”
林深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卫王。
“怎么,贤婿不是已经猜到了么?”
“是,是,我已经猜到了······。那什么,我是想问,王妃和郡主是什么时候走的?”
“哦,就在半个月前,本王已经派人,悄悄把她俩送到洛阳了。
林深私下里轻轻掐了自己一下。
沉住气,别慌,镇定。
这应该就是卫王所说,对不住自己的原因了。
可还是不能解释,卫王为什么这么着急给郡主招婿。
不过,林深隐隐觉得,前身猜郡主未婚先孕,估计是猜错了。
现在的官道,可不是后世铺了沥青的高公路。现在的车也不是后世那加了什么悬挂、什么减震的轿车。
若郡主真的是未婚先孕,这一路不管是骑马还是坐车,几天时间,有多少孩子也得给她颠下来,哪儿还用得着找个郡马来遮掩。
她总不至于是坐轿去的吧。
不过,自己猜错这事儿,不能让卫王看出来。
否则若是让卫王知道他猜的是郡主未婚先孕,说不定马上喊卫士拿刀进来砍了他。
“王府有些消息渠道,还是要比民间快一点。”
“金人攻真定的时候,本王就觉得金人这次似乎与以往不同,当时便让人将她俩送走了。”
说到这里,卫王颇有些自得,踱到了林深的身边,在原来的座位上坐下。
“你和郡主成婚的消息,前天本王派快马送往京城,严令他们今天下午必须送到内务府,不得早,也不能晚。”
“算的就是他们哪怕插上翅膀,也没办法赶来阻拦,只能眼睁睁的吃了这个哑巴亏。”
“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