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只顧著他,當多顧著自己才是。」
秦葶笑笑不說話,丁寬眼中飄中一抹羨慕神色,又道:「別看他是個傻子,倒是個有福氣的人,能碰上你這樣的姑娘,這麼死心塌地的跟著他。」
「阿剩就是腦子慢些,但是他不是壞人,很聽我的話。」即便是此時,秦葶也不忘替他爭辯。
丁寬笑的意味深長,他抬手拍了拍後頸,而後又道:「前幾日我讓小雙給你帶的話,你可知道了?」
「知道了,」秦葶點頭,隨即笑笑,「還未來得及同你道謝,張大戶家工錢的確不少,但是若我去了,便沒人照顧阿剩了,我思來想去,便不去了。」
二人在院子裡的談話灶間的小雙聽的一清二楚,她一邊往灶里添柴,一邊用手肘推了身側撿柴的人,瞧著他那笨手笨腳的樣兒就為秦葶不值,「你看看你,除了拖累她你還有什麼用處,你不知多少人都巴望著能去張大戶家做工呢,雖然張大戶做人不怎麼樣,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再不濟也比現在過的日子好,可為得你,她才不去的!」
經她手肘一推,手裡的散柴又落地兩根,何呈奕默然拾起,空洞的眼神里瞧不出半分情緒,只是他清楚,院中這個叫丁寬的男人對秦葶別有用心,不止一日。
丁寬臉色算不上好,於是又道:「往後劉二那廝若再敢欺負你,你便提我,想來他就不敢了。」
話是這麼說,可越是知道他是什麼心思,秦葶便越不想欠他人情,秦葶嘴上卻也只是應下,「好。」
見她連同自己講話都似蹦豆子一般一顆一顆往外倒,自覺無,他雙手撐著膝蓋自地上站起,「時候不早了,水我就先不喝了,我先回家去。」
秦葶也緊跟著站起身來,「喝口水再走吧!」
料是再傻的人也聽得出秦葶說的是客套話,丁寬識相,朝她擺擺手,揚長而去,「罷了,下回吧!」
說著頭也不回的大步走了。
破門響動,小雙從灶台跑出來,正好見著丁寬離開的背影,「你怎麼就讓他這麼走了?幫你這麼大個忙,連水也不讓人喝一口!」
「下次再說吧。」秦葶心下也煩,今日又欠丁寬一個人情,她不知道該怎麼還才更合適一些。
小雙顯然還想說什麼,卻聽她嬸子一聲高喝又響起——「小雙,你個死丫頭又跑哪去了!」
才想說的話立即咽了回去,抓了抓頭髮急道:「我不多留了,灶上還燒著水,我先走了!」
話才說罷,便又像一陣風似的跑了,惹的秦葶一陣笑。
那塊烏藍色的布頭兒正擱在炕沿上,秦葶拉過何呈奕的手來到炕前,將那塊布頭抖落開,在他身上比量著,「不錯,這顏色倒也過的去,這幾天我便給你裁製一身衣。」
莊戶人家挑布料,看重的是耐髒扛穿,旁的都不重要。
此時何呈奕才發現,她似身上的衣裙都透著潮氣,便道:「秦葶你衣服濕了!」
鬧騰了這一場,衣裳都乾的差不多了,秦葶笑笑,「我回來時掉到小溪里了,這會兒都快熥幹了。」
到了這時辰,她也不急著換下,反正也沒有換洗的衣裳。
***
丁寬算是村子裡有出息的,他家裡也早就蓋上了大屋,左鄰右舍數他家的的房舍,他進院時,他爹正坐在院子裡吃麵,他娘正在灶前下面,一見兒子回來,丁母倒是喜出望外,反而是丁父臉色不太好。
「我兒回來了,餓了吧,快吃麵!」丁母笑言。
丁寬應了一句,便扯了椅子坐了下來,丁父咬了一口蒜,隨後便陰陽怪氣道:「剛才就聽人說你回來了,怎麼這會兒才進家門,是讓誰絆住腳了?」
他聽得出他爹這話是何意,於是倒了一大碗水大口喝下去實話實說道:「剛碰見劉二鬧事,教訓了他兩句。」
「哼,」丁父將筷子放下,「才這麼會兒工夫就都傳到我耳朵里來了,旁人可講,你是為了那傻子媳婦出頭,兩個人眉來眼去的。」
「爹,你聽那些人胡說八道什麼,什麼眉來眼去的,沒那回事!」丁寬將水碗往桌上一拍。
「你當我不知道,自打兩年前那傻子媳婦來村你就惦記上了,我告訴你,離她遠點兒,你若真跟她勾搭在一起,村子裡的人要怎麼說你,我這老臉可跟你丟不起!」
丁父越說越氣,丁寬更是氣,一拍桌子大罵道:「哪個殺千刀的亂嚼舌根,秦葶根本不是那種人!」
秦葶有沒有那心思他能不知道嗎,若是有也不至於讓他惱到今日。
眼見著爺兒倆瞪起眼珠子又要吵,丁母忙盛了一碗麵條過來放在丁寬面前在二人中間緩和,「外頭人那嘴你又不是不知道,黑的都能讓他們傳成白的,兒子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罵他幹什麼!」話峰一轉,又朝丁寬這頭說道,「也不怪你爹生氣,外頭的人傳的不好聽,有那嘴碎的說你連傻子媳婦都勾搭,你爹聽了不快意,娘知道你是個好心,那劉二不是個東西,你也是幫她把手,旁的心思就收了吧。」
「什麼傻子媳婦傻子媳婦的,秦葶只是名義上同他是夫妻罷了,兩個人一沒辦酒,二沒婚書,我倒瞧著,十里八鄉的姑娘,沒一個趕得上秦葶的!」
「我的傻兒子,他們院裡就一間屋,屋裡就一張炕,兩個人沒辦酒沒婚書可是睡在一個屋裡,做沒做夫妻咱們外人哪裡知?????道,若是那秦葶哪日轉了性真賴上你,我可不想聽人說,我兒子娶了傻子娶過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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