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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刺眼的红光绽放,飞泄在大理石地面之上,倒映着头顶的灯光。
血泊之中倒映着诡异的血红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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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守羲接到电话已是晚上九点半,今天本该调班休息的他,收到消息说总部生恐袭,立刻支援,十万火急。王守羲听此心一怔。齐淼今晚值班。
当时段晴才生的依云,跟区公安局请了产假正在坐月子,王守羲乘着休息独自照顾老婆孩子,让保姆提前下了班。
“那个,我去下总部。”
“什么事,不是休假吗?”
“出了事,急。”
段晴是个明事理的女人,结婚几年来,从来都不会阻拦丈夫事业,王守羲也时常感慨娶了对的人,同事们也很是羡慕。
“早去早回,孩子离了你总哭,孩子喜欢他爹。”
“哪有的事,我会早点回来。”
王守羲没敢讲实情,怕段晴担心。
开车去的路上,下班高峰期的绕城高总是难开车,上级的指示难以违抗,可王守羲前顾后看,知道走不掉了,只好打开车窗,一支接一支的抽着烟,心里老是毛毛的,齐淼不会有事吧,他心想。
接着电话又打来了。
“喂,我这堵了,恐怕要晚。”
“不用来了,恐袭结束了,总部已经沦陷,目前我们从各方调来的警察正在排查现场。回家陪陪老婆孩子吧,王队。”
“……什么?”
电话那边的人难以抑制哽咽的声音,王守羲也只能迸出两个字来。
一切像梦一样,莫名其妙地来,又猝不及防的去。
王守羲反应过来时,身子已经在车道上飞奔,肺部传来的剧痛,他没管。
齐淼不会有事,一定的。
中途跑下了高,拦了一台私家车,车主说他下班要回家,王守羲想都没想把钱包里昨天刚取的2ooo块摔在他脸上。
到总部时已经将近十一点。
标明危险的警戒线拉起,封锁了总部四周。
这栋沉重的大楼此刻变得愈阴郁。
汗早已浸湿了上衣,王守羲推来熙熙攘攘的人群,撩起警戒线走了进去。
“对不起,闲人勿进。”旁边一个辅警拦住。
“滚蛋,我是警察。”
破碎的玻璃渣踩在脚下,咯吱地响着,耳边的警笛声此起彼伏。
站在熟悉而又陌生的门厅,头顶昏暗的电灯半挂,牵连的一头电线滋滋的冒着电火花。
满地的血迹,依稀辨别出人形的模样。
身边不断走过抬着担架的护士,担架上单调的白布虚掩着死者的面庞,没有一个人讲话。
沉痛的心情挤压着在场所有人的心脏,死亡如潮水,触手可及。
举目皆破败,闭上眼,同事们临死前的呼喊在耳边忽近忽远。
枪声,惨叫,火光。场景再现。
可是悲剧才刚刚开始,下面才是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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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端正起坐姿,侧耳倾听着接下来的故事。
宋局侧身,蛮腰穿过前排座椅,关闭了暖气,接着坐回座位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