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他突然想到什么,立刻说:“我们凑了五个人,打牌的时候要轮流休息的。我记得有一轮轮到曹明的时候,他去上了趟厕所。”
“在哪儿上的?”叶臻问。
“在我家,”宋老赖说,“客厅隔壁就是厕所。”
“他上了多久?”叶臻问。
宋老赖拧着眉,摇头说:“我不知道,当时就专心打牌了,谁去算他蹲了多久啊?”
说着,他又叹气,“打了一个通宵,谁不上厕所么?我们每一个人都去过。”
……
第三个进审讯室的,是老高。
同样的心理战术,老高当即苦了脸。
他诚惶诚恐地说:“我承认,我平时爱偷看朱雨荟洗澡换衣服,但偷看的从来都不止我一个人啊。我就住在朱雨荟隔壁,随时都能听见她的动静。她走路哼歌我都听到。但是我发誓,当天晚上我真的没去看过她。”
叶臻心头一凛,“你房间能听到朱雨荟房里的动静?”
“偶尔能听到吧,不是很清楚。”老高嗫嚅着说。
叶臻仔细回忆着朱雨荟房间的布局,眉头微微一拧,“你怎么偷看朱雨荟洗澡的?”
朱雨荟的洗手间离大门较远,就算他扒在门上,也只怕看不见吧。
老高低着头,用手捂了捂脸,说:“翻窗到她家里去看的。”
谁是凶手?
五个人一一审讯完毕,叶臻总算从供词中查出可疑之处。也总推测出,林北钦是怎么从朱雨荟客厅忽然“消失”的。
“呵,”林北钦轻慢地笑了笑,“这么低级的作案手法,破解它不过分分钟的事情。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证据。”
不错,破解了作案手法,有了明确的怀疑对象,但是想要定罪,且不误判,需要最直接的证据。
夜风清凉,城市染上霓虹华灯。
林北钦带着叶臻等人,再一次来到朱雨荟所住的楼层。
不过这一次,不是勘查朱雨荟的死亡现场,而是勘查宋老赖的家。
宋老赖的家与朱雨荟、曹明等人的住处大同小异。只不过一个单身的大龄男人,房间自然不会太过整洁。
客厅里,地上到处散落着瓜子、花生壳,鞋子和袜子随意丢在地上,空气里充斥着各种混杂的臭味。
林北钦直接进了洗手间,顿时皱眉。叶臻跟随他进入,险些呕吐。
洗手间的地面和墙上,到处都是斑驳的污垢。墙上有窗,窗下生长着绿黄的霉菌。
叶臻恍惚看了眼,说:“墙上有擦蹭的痕迹。”
窗半开着,林北钦轻轻推开,观察窗台。
窗台上也长着绿黄的霉菌,年复一年,与灰尘相融,有的地方都变成了灰黑色,厚厚的一层。
厚厚的霉菌污垢上,有一双模糊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