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酌片刻后,他起身对曹猛将道:“押上刘彦平,本官去会会这个巡城卫的管事。”
“是!”
曹猛将满脸兴奋,单手提溜起面如死灰的刘彦平,跟在陈官宝后面走出了大门。
刚出门口,陈官宝脚步骤然一顿。
却见不知何时,曹猛将家门口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聚集了一大批围观百姓。
刘彦平带着这么多人气势汹汹突然杀来,早就惊动了四邻街坊蜂拥而至。
见本是抓人的刘彦平,如今却被五花大绑,个个脸上都充满惊诧好奇之色,议论声接连响起。
“哟,那不是县衙的刘主簿吗?怎么被抓了?”
“是啊,刚才还凶巴巴的带人撞门进去,没想到半刻钟不到就灰头土脸的被绑了。”
“怕不是惹到什么大人物了吧?”
“咱祁山城能有什么大人物?再说姓刘的不是早就投靠玄清教了吗?谁敢动他?”
“那领头的书生是谁?连刘彦平带去的人都好像投靠他了。”
“唉,我见过这人,今天入城之时,他揍过巡城卫的许恒城,当时曹捕头就在他身边。”
“恐是谣言吧,还有人敢打许恒城?他可是巡城卫总管的小舅子!”
“骗你作甚,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看到,许恒城被这书生连扇了几个大嘴巴子。”
“嘶……”
闻听此话,阵阵倒抽凉气的声音传出,一众百姓纷纷不敢置信的看向那领头的年轻书生,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不敢置信。
听到这此起彼伏的议论声,陈官宝忽然心里一动。
有这么多人宣传,这可是收复民心的好机会,当即对曹猛将耳语了几句。
曹猛将听后,疑惑的问:“大人,这样做会不会太高调?”
陈官宝道:“要想让老百姓重新信任县衙,就必须高调,而且越高调越好。”
曹猛将点头,立即挤出人群,朝着最近的车行奔去。
不多时,他牵着一匹高头大马匆匆返回,马背上还挂着几面铜锣。
铛!
曹猛将手持铜锣猛敲一声,声音激荡而出,议论纷纷的百姓顿时安静了下来。
陈官宝翻身上马,目光扫视着密密麻麻的人群,沉声喊道:
“在下姓陈,名官宝,受朝廷信任,圣上钦命,奉旨补缺祁山县令,
临行前,圣上跟我说,这祁山县虽身处边境,但却是洛朝国土,祁山县的百姓,也都是洛朝子民,朝廷不会对他们放任不管,
圣上吩咐我上任之后,整顿县衙,清除贼寇,斩杀妖魔,还祁山百姓一片朗朗乾坤。”
他气势蓬勃,丝丝内息散而出,凌厉而又坚韧的目光环顾四周,指着五花大绑的刘彦平喝道:
“此人叫刘彦平,乃祁山县衙的主簿,身为朝廷命官,不思为国分忧,为民除害,却贪赃枉法坑人害民,把祁山县搞得乌烟瘴气怨气横生,
本官已将此人拿下,连夜押赴县衙公堂审问,并在此宣布,凡是此人在任期间,所颁布的任何不法税令全部取消,
但凡我祁山子民,若有冤案、诬案、任何不公之案,都可全部重新上诉,本官必定奉公执法公平判决,若诸位不信,可连夜随本官前往县衙共同审判此人。”
他这番话夹杂着丝丝内息散而出,传进了每个人的耳里,振聋聩。
但奇怪的是围观百姓却没人叫好,都在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固然抓了刘彦平让人称快,但刘彦平的背后可是玄清教,得罪了玄清教,就算他是新任知县又如何?
山高皇帝远,朝廷要真能看见民生疾苦,何至于现在还让玄清教耀武扬威。
祁山城的百姓早已对朝廷、对官府失去了信心,所以,对于陈官宝的这番慷慨陈词,并没有多少动容。
陈官宝也早已料到会是这个结果,毕竟失去的人心是最难挽回的。
他也没想到仅凭三两句话就能收复民心,这番言论只是给祁山百姓传达一个信念,并在他们死去的心里种下一颗种子,让他们复燃起一丝希望,之后就看他如何扳倒玄清教收复民心。
“押着刘彦平敲锣打鼓沿街绕三圈,本官就是要让全城百姓知道,我是来替他们撑腰的!”
陈官宝对曹猛将下令之后,双腿一夹马肚,慢悠悠的朝着街道上走去。
既然要试玄清教的底线,那就先拿许恒城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