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这本书没什么印象了,随手翻了翻,在里面现一个挺廉价的书签,里面放着朵淡紫色的干花。
“是梧桐花。”他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个人的声音。
“送给你。”
有一个人的身影在他的脑海中如烟火般闪过一瞬,随即就消失了。
看着那枚书签,傅向隅心里忽然泛起了一点微妙的难过,随即就是抑制不住的悲伤,所以很快他就把那枚书签重又夹回到了书页里。
……
院长说他的热期很快又要到了,还说方一珂已经为此做好了准备,到那天他们所有的工作人员都会撤离这一栋楼,留给他们两人一个隐私空间。
所有人都在告诉他,要解决他的病,这次的热期是一次很好的机会。他可以尝试不使用抑制剂,完全顺从这次热期,直到和命定之番标记成结。
傅向隅从他们的用词里感觉到了一种恶心与割裂感。他想,如果自己和这个omega很相爱,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来提醒他,他应该标记他了?
所以预感到热期已然临近的那天晚上,傅向隅再次拨通了那个号码,灼烫的鸢尾花香已经在病房内的空气中扩散开来,他知道自己已经等不了了。
好在这次对方很快就接通了电话,他心里有股强烈的欲望,让他想知道这个号码主人的身份,可这时他的语言系统已经有些混乱了。
可他还是咬着牙问:“你到底……”
到底是谁呢?
病房的门被推开了,他身体里的兽性完全被激,他想把眼前那些吵闹的东西全部撕烂、踩碎,而在他表露出攻击行为的下一秒,锁在他脖颈上的颈环忽然被人打开了。
脖颈处倏然一麻,瞬间迸出的电流直达他的腺体深处,傅向隅的身体一下就瘫软了。
有人在朝他说着什么,他知道这个颈环不能连续使用,通常在几分钟后他就能缓过来。
太疼了。所以傅向隅心里产生了一点退却的念头,就算他们都在骗他又怎样,至少那个命定之番是真的可以治好他的病。
可就在他打算放弃的时候,被摔在地上的手机里忽然传出了一道声音。
“向隅?”
傅向隅感觉自己的灵魂似乎颤动了一下,这个声音太熟悉了,以至于令他产生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恐惧感。
十几分钟以后。
方一珂听研究员说傅向隅用藏起来的花瓶碎片划伤了自己的腺体。
腺体大概是a1pha身上最脆弱的地方,所以他当时就休克了。
傅向隅很快就被推进了抢救室,所以方一珂没能见到他,他有点睡不着,于是去另一座大楼敲响了其中一间宿舍的门。
开门的是一个女人,看见她的脸,方一珂露出了一个微笑:“妈妈。”
女人盯着他的眼睛,于是方一珂又改口叫她:“老师……”
女人伸手揉了一下他的头,眼神里透露出几分怪异的亲昵感:“你已经从研究院离开了,要适应你现在的身份。”
方一珂面上露出几分茫然与委屈:“可是老师,您说我是因为他才‘诞生’的,是他身上取下来的一节‘肋骨’,您还说他一定会喜欢我的,可我为什么一点都感觉不到?”
“我陪伴了他这么久,他甚至不记得我的信息素是百合香。”
女人温柔地将他抱在怀里:“等完成标记就好了,他会无时无刻想着你的。”
“可是……”
“好啦。”女人冷淡又温柔地笑,“你要听话一点啊,一珂。”
……
自从腺体被划伤之后,傅向隅的身体变得很虚弱,好在研究院的人贴心地为他准备了一把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