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认识12年,在一起朝夕为伴,字迹相像再正常不过。
刚到迟家的时候,她的字不是很好看,还经常被几个同龄人嘲笑。
蒋聿成就陪着她一块儿练字。
他们有一个秘密基地,在学校附近的一个老巷子的一间出租屋里。
她不喜欢回到迟家,很多时候和他在那里一块儿写字、读书、听音乐或者喝酒。
在一起写字久了,她的字迹也难免向他靠拢。
她用的字帖、好的笔,都是他的。
想到这里,她忽然就释然了。
算了,就当还债吧,她确实欠他很多。
她走之前,蒋聿成把一枚钥匙搁到她面前。
“干嘛?”她不解。
“欢迎你随时来找我。”他靠在真皮座椅里,笑得有点儿意味不明。
迟溪:“……”他当她是什么了?欲求不满的深闺怨妇吗?
他未免太看不起她了。
别这么紧张,我不会做什么
之后,迟溪度过了将近半个月的平静生活。
蒋聿成没有来打扰她,甚至没有给过她一个电话,平静到她以为那天的记忆是错觉。
只偶尔拿出锁在抽屉里那份协议,还有那枚钥匙,她才会感觉一切是真实的。
她是真的搞不懂他,也根本猜不到他下一步想要干什么。
因为迟浦和对她的步步紧逼,她在美高的日子举步维艰,翁曼这日又在会议上找茬:“迟总,能不能解释一下撤销这两个项目合作的原因?”
迟溪接过文件扫了眼,面无表情地“啪”一声将文件扔回桌上。
翁曼感觉额头的青筋都在跳。
从迟溪的眼里,她看到了睥睨和不屑,好像她是一个傻子,一团垃圾,这让自视甚高的她实在受不了。
她怎么说也是美高在海外部的精英阶层一员,回国后不但没有得到重要,还要屈居于一个年级比她小、资历比她浅的小姑娘之下。
可是没等她开口,迟溪已经掷地有声地截断了她的话:“这上面写的还不够清楚吗?什么样的合作需要让利这么多?6个点,已经远远违背了市场交易的原则。”
翁曼冷笑,不甘示弱:“6个点虽然高了点,但凯信和美高是老合作伙伴了,给美高带来了不少利益,他们的渠道也是非常好的,这算不上离谱。你这样做太得罪人了!简直就是一刀切!我看不是因为凯信给的太少,而是你借机发难、急于剪除迟中骏董事的羽翼!”
四下里鸦雀无声,大家心照不宣。
她倒是说了一句实话。只是,人走茶凉,迟中骏已经滚蛋了,现在美高是这位迟三小姐的天下,她怎么可能用迟中骏的人?
迟溪不怒反笑,游刃有余地挑了挑眉:“给美高带来了不少利益?那你倒是说说,什么利益,多少利益?足以抵消给美高带来的损失吗?具体到点、面,一条条给我列出来。”
又是一份资料,狠狠砸到翁曼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