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甚至不知道该想什么样的对策来应对。
“你怎么了,老是心不在焉的?”这日在办公室里办公时,孟元廷过来拜访,顺手给她带了一份周记的荷花酥。
这家是老字号了,荷花酥更是供不应求,很难买到。
“没什么,工作上遇到些麻烦。”迟溪笑笑,不愿和他多说。
她本能地不想把她和蒋聿成的事情告诉别人。
再怎么难堪,也是他们之间的事情。
蒋聿成是她年少时唯一的朋友、知己,他陪伴过她走过十多年的人生,这种情感不是一般人可以明白的。
“你别老是闷在公司里,偶尔也要出去走走啊,都快闷出病来了。”他笑话她,抄着手斜倚在墙边望着她,眼中有调侃。
像是在说“你这个万年不变的苦行僧啊,一点不懂得及时行乐”。
迟溪只能笑笑。
每个人对生活的追求不同,如孟元廷,从小锦衣玉食什么都不缺,当然不懂她如果落后于他人一步,等待她的不止是小小的失败,而是一无所有。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她是没办法回去过小时候那种住在贫民窟里的日子的。
7岁以前,她是和妈妈一道住在老破小里的,直到7岁那年被迟浦和接回去。
不过,那时他早已有了新妻子,而她和她母亲,也从名正言顺变成了人人鄙夷的存在。
席淑云从来没有想过要待在他身边,她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生活也在逐渐变好。可迟浦和这样的人,怎么能忍受别人抛弃他?从来只有他放弃别人的份儿。
所以,他把她们母女夺回来,把她妈妈关在阁楼上,直到她生下她弟弟迟中定,才被允许每个礼拜出来两个小时。
后来,她疯了,才得到自由,可惜那时候她只能住到精神病院里去。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和蒋聿成分开,他对她而言,不仅仅是一个伙伴、朋友,而是精神寄托。
可她不能不作出取舍。
她当时并没有足够的能力和金钱来赡养患有精神病的母亲、瘫痪了弟弟的后半生。
她可以肯定,如果她当时拒绝和孟元廷的联姻,迟浦和一定会把她扫地出门。
就算她在迟家被人看不起,至少衣食无忧,可以安心继续学业。如果离开迟家,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而且,以迟浦和六亲不认、睚眦必报的性格,她不敢相信之后的日子。
迟浦和当时和孟家有一个很重要的合作,如果她敢破坏他和迟家的联姻,他肯定不会放过她。
可再多的理由也抛不开一个事实——她背弃了他。
背弃了他们多年的友情、亲情还有尚未萌芽的爱情。
其实他要报复她无可厚非,这就是命,一人做事一人当,她没什么好说的。
尽管他的遭遇与她没有直接关系,她也是推动者。
可他为什么要步步紧逼,把她禁锢在这尺寸的牢笼中?然后,把迟浦和对她母亲做过的事情再度施加到她身上。
他亲手葬送了他们之间仅有的美好记忆和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