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央穿一件宽松圆领雾霾蓝毛衣,衬得肌肤雪白,柔软的卷发随意搭在额前,侧边稍长一些的别在耳后,坐在书房的单人沙发里,恬淡安静,手里举着的糖葫芦又给人一种孩童似的天真纯粹。
糖葫芦是言央想吃,燕绥让陈秘书特意带过来的,两串,都是酸酸甜甜的山楂,言央只喜欢吃山楂糖葫芦。
“结束了?”看燕绥合上笔记本电脑,言央问。
燕绥“嗯”一声,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上,皱着眉吸了一口。
“是不是累了?”言央问。
“没有。”见言央走过来,燕绥把刚吸了一口的烟在烟灰缸摁灭,看着人问:“甜吗?”
“甜,你要不要吃一颗?”言央问,人已经走近,把糖葫芦放燕绥嘴边,让人咬。
燕绥就着竹签咬下半颗,剩下一边的半颗言央咬了去。
“还要吃吗?”言央问。
“要。”
于是剩下的几颗,两人就像刚才那样对半儿分着吃了。
“央央,无心工作。”燕绥说,轮椅往后退了退,意思让言央过来坐他大腿上。
“怎么了?”言央跨坐上去,环住燕绥的脖子。
这几日,燕绥总爱这样让他跨坐在他大腿上,双手环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一侧的肩膀上,说些他以前盼星星盼月亮也盼不来的话。
“央央。”
“嗯?”
“你会不会感觉无聊?”燕绥问,侧头亲了亲言央的耳根。
“不会。”言央说。
“央央,你想工作吗?”燕绥说,“做你喜欢的事。”
燕绥想让言央快乐,有正常的社交,有一起吃饭的朋友,有喜欢的工作,虽然,他私心里只想把他关在家里。
“喜欢的事?”言央自言自语似的说,“画画,做点心。”
这两件事总能让他心里充满宁静,温暖,喜悦。
热爱可抵岁月漫长,言央从未感觉无聊。
“那你还想开店吗?像晴见那样的店。”燕绥问,弯着腰想去挠腿上的伤口。
正是结疤愈合的时候,伤口总是发痒。
“别挠。”言央抓住燕绥伸向伤口的手,“忍一下,你这样抓会感染的。”
“忍不了,你让我轻轻挠一下吧。”燕绥说,“我不碰到伤口。”
“我才不信。”言央说,昨天开始就这样说,结果抓破了一块结好的痂,还渗出血来。
“央央。”燕绥喊,是哀求,是奇痒难耐。
“我帮你吹吹,吹吹就不痒了。”言央说着,从燕绥腿上下来,单膝跪下去,轻轻卷起燕绥的裤腿。
裤子是宽松的棉质睡裤,伤口结痂后便不用再裹纱布,裤腿撩至膝盖,一条大约十五厘米的狰狞伤口暴露在言央眼前。
之所以狰狞,主要是当时缝合了两遍,还有就是,那里的医疗条件跟医生水平确实简陋跟逊色了不是那么一星半点儿。
言央记得,回来第二天顾昀廷揭开纱布时说的话,“谁给你缝的,缝破布呢这是,你这伤好了疤也会很明显,可惜了这么一条大长腿。”
“呼……呼……”言央鼓起嘴对着伤口轻轻吹了两口,感觉不方便,扶着燕绥的腿架到自己腿上。
“呼……呼……呼……”
“好点了吗?”言央抬起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