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这种想法,本身就很恋爱脑了,常久颇感无奈,看来她非要受伤一次,才能长记性了。
然,沈曼接下来的话,又一次刷新了她的认知。
“他说他这么多年都没有忘记过我,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也都在想着我,如果不是我哥当初让我打掉孩子出国,我和顾禛说不定已经结婚了……”
常久陷入了震惊,这段话不长,信息量却巨大。
这么多年没忘记,打掉孩子出国,再联系昨夜沈持的那句“重蹈覆辙”……
“你和顾禛什么时候认识的?”常久遏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
沈曼倒未有隐瞒,同常久说了她与顾禛、林沁之间的那段过去,常久的眉头蹙得越来越紧,惊讶一浪高过一浪。
沈曼说,当年她和顾禛谈恋爱时,顾禛和林沁睡到了一张床上,被她逮了个正着。
后来她又检查出怀孕,为了不让事情宣扬出去,沈持便对外说林沁是他的女朋友,将沈曼从这件事情里摘了出去,瞒着所有带她打掉了孩子。
“你的意思是……他没有和林沁在一起过?”常久问。
“从来没有。”沈曼不屑一顾,“林沁单方面喜欢他罢了。”
不悟
常久醍醐灌顶,又想起昨夜沈曼和沈持理论时,提到了一句“当年是林沁主动的”,她以为是在说林沁“背叛”沈持的事情,原来不是。
他从未和林沁在一起过,是为了保全沈曼的名声,隐瞒这件事情,将黑锅背到了自己身上。
别人都不明真相,这些年,他树大招风,又背负着私生子的罪名,常久没少听过外界对他说三道四,他心中应当也有数。
“沈曼,”常久说,“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沈持是在拉你出来,你想谈恋爱的话,可以找到很多不错的人选,顾禛不合适。”
“为什么不合适?”沈曼哪里听得进去,“他对我和对别人不一样。”
常久:“……”说了那么多,都白说了,她和沈曼也算不得熟,多的不好提。
恰好此时,沈持也晨跑回来了,常久和沈曼从房间出来,沈持并未和沈曼说话,同常久说,“阿姨做好早饭了,我去洗个澡,你先吃。”
常久带沈曼去吃了,两人相顾无言,沈持洗完澡出来后,在常久身旁坐了下来,仍没有要和沈曼说话的意思。
沈曼也倔得很,不理沈持。常久像快夹心饼干,被他们兄妹之间紧张的氛围弄得紧张了起来。
早餐结束,公寓来了两个保镖,守在了门前,沈曼终于耐不住了,她问沈持,“哥,你什么意思?”
沈持说,“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
“我已经成年了!”沈曼气得脸都红了,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你不能这样关着我。”
“你的监护人是我,我最有权力这么做,沈曼,我不想和你生气,你好自为之。”他的口吻极其冷漠,与平日宠她、惯她的模样大相径庭。
沈曼自幼被沈持温柔对待惯了,忽然看到他这样子,眼泪不受控地落了下来,跑回了房间。
常久来到了沈持身边,如履薄冰般握住了他的手,“让她好好想一想吧。”
家里气氛太紧张,常久便主动提议和沈持出去转一转,沈持同意了。
在公园逛了几个小时,午饭二人来到了附近的餐厅吃。
吃饭途中,沈持接到了祝阿姨的电话,“沈先生,沈小姐不肯吃饭,关在房间不出来,谁喊都没用,这可怎么办?”
“不用管她,饿着吧。”沈持掐断。
常久听着沈持的回答,就猜到那边是什么问题了,她问,“沈曼不吃饭么?”
“惯坏了她。”沈持和常久说,“你也别管她,我倒要看她能坚持多久。”
他神情严厉,仿佛一个教训女儿的父亲,也是,沈姝情走得早,沈持这些年应当一直扮演着父亲的角色。
踌躇片刻后,常久和沈持坦白了早上的事情,“你出去晨跑的时候,我和沈曼聊了几句。”
沈持:“嗯?”
常久:“本意是想劝她,不要对顾禛这样的人抱有期待,然后,她和我说了一些事情……”
“她和顾禛的事么?”无需常久直说,沈持便猜到了。
常久“嗯”,“我没想到他们还有那一段,你这些年对付顾家,也是因为这个吧?”
其他人却以为他是被顾禛绿了之后,恼羞成怒,包括顾禛本人好像也这样认为。
沈持自嘲笑了起来,“她好了伤疤忘了疼,我却在替她报复,图什么。”
常久轻轻抿着嘴唇,她觉得沈曼有些不懂事,却没有立场去批评她,只好说,“有些事情,不撞南墙不回头。”
“当年我是这样想的,”沈曼第一次与顾禛恋爱时,沈持便不看好,但沈曼执意,他那时觉得,生活需要体验,便由她去了,最后头破血流,“可惜,她不长记性。”
被劈腿一次,流产过一次,过了近一年暗无天日的日子,她发誓不会再和顾禛有任何交集,如今又和好了。
常久想到了什么,便去问沈持,“顾禛知道沈曼是你的妹妹么?”
沈持:“当年他们分手的时候,是我去找的顾禛。”意思便是知道了。
常久的表情严肃了起来,她说出自己的推测,“你应该也想得到吧,顾禛接近沈曼,可能是想通过伤害她的方式来报复你。”
沈持自然也想得到,“他没那个本事。”
常久和沈持晚上才回去,祝阿姨说,沈曼一天没从房间出来过,滴水未进,沈持狠下心没有管,他知道何时应当心软,何时不能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