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是进宫面圣,觐见庆丰帝、皇后以及灵妃娘娘。
灵妃拉着无双的手,百般疼爱:“孩子,看模样就知道是个贤惠可人的,往后在府里可要多照顾着些景墨。他脾气倔强,你可多担待着点。”
无双甜甜回着灵妃,两人坐在一处说了好一阵子的话。
这段日子,皇后和荣妃时常到永宁宫来探望灵妃,她日渐得宠,皇上早将过去的事情抛在了脑后,如今又与灵妃如胶似漆,恩宠渐深。
皇后和荣妃,表面上都是和颜悦色,和和气气,但心里早将灵妃恨得直咬牙。
裕王和齐王这段日子都不敢轻举妄动,各自谋算,朝中一时间风平浪静。
然而这样的平静却也并未只需多久,几日后,内务府总管黄淳厚启奏来报,说起了几日前宫中一个小太监要私自出宫的事儿,他趁夜出逃,幸亏是被宫中的侍卫发现,这才捉了起来,一顿好打。
庆丰帝皱皱眉,不耐烦道:“淳厚,这么点小事,你处理便是了,宫里的规矩该怎么着就怎么。”
“皇上,臣觉得此事并不简单。这小太监偷了一些宫中嫔妃的首饰物件,携带出去。臣问他,身在宫内要带这些东西出去做什么,他又宁死不答,臣派人查过,这孩子是个孤儿,没什么亲人,因此臣才觉得格外蹊跷。”
“哦?还有这样的事,那就好好彻查一下,查明后上报给朕。”
“是。”
要查这样一桩案子,并不难。
果然不出三天,黄淳厚就将彻查的结果报了上来。
原来这小太监名为小正儿,他在宫外有个打小一起玩大的好朋友叫李泽的,这个李泽是内阁知事原威的干儿子,因他的干爹被一桩案子案子牵连,如今正关在刑部大牢中。上面发话,需得交纳三百两银子,才能保释出狱。
这原威只是个从六品的小官,家中哪里来那么多的钱?
李泽前去探望过干爹几次,光打点狱卒的钱就已花了不少。他见干爹在牢中受苦,好好一个人,被折磨的瘦骨嶙峋,不成样子,心下不由凄然。
几日前,小正儿出宫办差,正巧遇见了李泽,见他闷闷不乐,心事重重的样子,便询问了一番。
得知内中详情后,出于朋友义气,便说帮李泽想办法。
于是趁着当差之便,偷了桂嫔娘娘的一些饰物,想要带出宫去变卖了钱,赎那李泽出来。
庆丰帝越听,这脸色便渐渐地阴沉了下来,问:“这刑部居然还有这样的规矩?那李泽又是所犯何事?”
黄淳厚答:“这个臣就不知了,臣只管查了小正儿这件事,想问问皇上该如何惩处?”
庆丰帝沉吟片刻道:“不管怎么说,偷取宫中的事物那都是犯了宫规。你照规矩做就是了。”
黄淳厚见庆丰帝脸色不好,不敢再多言,退了出去。
刑部尚书杜致、大理寺裴全此夜正与齐王在一处,三人谈到了如今的形势,均感十分紧迫。
杜致道:“如今八皇子渐有上升之势,若不压住这个势头,只怕是夜长梦多。”
裴全在旁附和称是。
齐王朝二人发问:“依你们两位看,景墨他之所以能上来,是因为什么?”
杜致想了想道:“因为灵妃娘娘,还有靖国公一脉的相助。”
“哼,这就是了……”齐王的眼中闪着狡黠的光芒,“这都是昙花一现,若是灵妃再度失宠,若是段家垮了,他还有这个能力吗?他和景沣不一样,景沣这些年,靠皇后和宁国公打下了不少的人脉基础,并不是一下子就那么容易倒下的。和他的斗争才是最重要和最关键的。我相信,依着景沣和皇后的性子,没过多久,他就会按捺不住出手。到时候,我们就捡个现成便宜吧。”
裴全细细体会齐王的话,问道:“依殿下看,裕王会先出手对付八皇子和段家?”
“那是自然……”齐王笑饮了一杯酒,“别忘了,当日沈心梅之死,虽说已有一个‘元凶’,但已段逸风之机敏,难道真会相信?他们之间的这个梁子早已结下,若是景墨得势,段家在朝野上能独当一面的话,你想景沣还会有什么好日子吗?自然要先下手为强了。”
齐王分析的的确有理,这个渔翁之利他是乐得去捡。
可就在他们沾沾自喜的时候,却没有想到,这天夜里,皇上已经下了一道旨,赐景墨黄马褂并封为钦差,即日到刑部去彻查刑部中官吏贪污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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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30、无双失踪
杜致第二日刚回刑部,就听到了这道圣旨,顿时心内大惊。不知到底是出了什么岔子,皇上会想要到刑部来彻查。
景墨亲自提审了那个原威,原威在牢中呆了几天,看起来形容消瘦。
景墨翻看了卷宗,命人赐座:“原大人,请坐。卷宗上说你涉及到了贪污黄河赈灾银案一事,可我只不明,你乃是内阁知事,又怎么会涉及到这件事的?”
原威无奈摇头苦笑:“八皇子,我乃是一介清贫官员,若是真的贪污了银两又怎会到现在连赎身的银子都拿不出呢?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莫说是您不明白了,我自己也不清楚,是怎么会牵连进来的。”
景墨仔细看了看卷宗上的日期,原威被抓进刑部的日期与当日林子扬遇害相差不过几日,不禁心中起疑,便问:“原大人,你在朝为官,入狱之后,为何没有袍泽为你站出来说话,却是你的干儿子李泽在为你奔走呢?”
原威叹息道:“在下在朝为官,却一直独善其身,与我交好之人也就是故去的宗人府经历林子扬了。我只是不明,在下只是一介小小的从六品官员,平时也没得罪什么人,为何会被人诬告我贪污赈款,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