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山看着苏之恒进到房间,才和穗子收拾院子的这些东西。
苏之恒进到房间里面身子颤抖了一会才缓了过来,他第一次痛恨他自己这么脆弱,光是想到顾封会认出来他,然后顾封告诉那个人,他就忍不住的泪流满面,他不信,他重生一世只为同上一世一样的结局吗?
苏之恒将泪珠抹去,坐在床上,发着呆,不行他不能在这里了,他要逃走,他不能在这里来。
秦山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苏之恒在收拾东西,“你这是在做什么?”
苏之恒哀求道,“秦山,我们回去好吗?我们回蜀山镇好不好,要不去鄂国吧。”
秦山心中的疑惑更大了,苏之恒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但是现在重要的是安抚苏之恒,他将苏之恒揽到怀里,轻轻拍着苏之恒的后背,“好,等战乱结束我们就回去。”
“不是,不是,我们现在就回去好不好?”苏之恒有些哽咽,他痛恨自己的记忆为什么要这么好,那些噩梦开始不断的出现他的脑海里面。
“我不想和你们分开,我不想……”
秦山摸了摸苏之恒的眼泪,“是因为外面那些东西吗?”
他猜测是不是有人同苏之恒有仇,所以苏之恒才每次都这么害怕。
他从来没有见过苏之恒这么失态过,只能不断的在苏之恒旁边的低语安抚。
“别怕,我在呢。”
“嗯。”苏之恒点头,“他一定是知道我回来了。所以才会送那些东西过来,也许明天官兵就会过来了。”
享受过这么多美好的苏之恒,怎么可能舍得离开秦山。
“不会的。”秦山试探的道,“要是有人想要抓你,为什么今天不直接过来,反而送了那么多药材过来呢?”
苏之恒摇头,“我不知道。”
“但是我们出城的时候谁也没说,他却知道我在什么地方,甚至知道我今天‘生病’了。”
秦山神色严肃,“别怕,咱们先看看对方到底有什么企图。”
苏之恒揪着秦山的衣服,他也知道外面正在打仗,现在出城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不能害了秦山和穗子。
苏之恒凄凄然的道,“我要不一个人出去住吧。”
要是那人来抓他,他一定不会放过秦山。
秦山皱眉,“你在说什么胡话。”他怎么可能让苏之恒出去住。
“咱们是家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是吗?更何况你是我的心,你哪里也不能去。”
苏之恒被秦山安抚了一会,终于冷静下来轻轻的嗯了一声。
秦山斟酌了一会道,“之恒,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苏之恒闭上了眼睛,他不知道将自己的事情说出来对方会不会相信,他到底要不要说。
“告诉我好吗?不要一个人痛苦了,让我帮你分担好吗?”秦山继续道。
苏之恒缓缓的开口,“我从年幼时就开始做一个梦,我梦见爹爹得罪了陛下,我便”家破人亡,然后我……”
“然后我便被陛下抓去,囚禁起来直至身死。”
“每一幕都映在我的脑海中,怎么也挥不去,我怎么做也没办法改变这件事情,父亲死了,家没了,但是我却逃出来了。”
“我不想像梦里面一样,我想和你们在一起。”
苏之恒哭了出来。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些不是梦,这些是确实发生过得事情,只不过幸得老天垂怜,他现在同秦山在一起,而不是在那深宫冷院里被所有人戳着脊梁骨,说他霍乱朝廷的人,不用每天担心会不会有人进来强迫他,不用觉得自己就像女子一样。
秦山拳头握的紧紧的,无论苏之恒说什么他都信,一个帝皇将一个男子囚禁起来能为什么事呢?秦山将苏之恒的身子抱紧了一点,“我们明天就走。”
苏之恒却摇了摇,他想到了穗子,现在出去只有死路一条,“你之前说的对,若是他想,为什么不今天来呢?”
“那个是他送的吗?”
苏之恒知道秦山说的是谁,“不是,是顾封,如安王。”
“我之前在京城卖画去的就是集芳斋,那个地方是他开的,碰到过他两次。”
“他可能认出来我了。”苏之恒脸色有些苍白。
秦山摸了摸苏之恒的脸,“你梦中是没有他的是吗?”
苏之恒摇头,他只有在很久之前见过顾封,后来被安帝捉去之后一直圈养在他后宫,被他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怎么可能见到外人。
“可能不是,我觉得他可能是喜欢你。”秦山道。
苏之恒彻底傻了,“你别乱吃醋,他……我……”
秦山道,“你看,他时刻的盯着你,知道你生病了,直接送了那么多药材过来。他可能没有认出来你。”
秦山确实在吃醋,但是他说的却不是假的。
苏之恒抿唇,“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