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学后,姜雪宁想起,自己落水那天,谢危也跳到池水里救她,便去找谢危表达谢意。
“你的手怎么了?”谢危看着她包得像粽子的手。
姜江宁瘪了瘪嘴:“今天我背不出《贞礼》,被王夫子惩罚了。”
“过来。”谢危语气不善。
姜雪宁站着不动。
“叫你过来!”谢微声音有着恼怒。
姜雪宁走到他面前:“那天我掉到池子里,多谢你……”
话没说完,手却被谢危拉了过去。
“没……没事儿的。”她想要抽回手。谢危却加大了力气,“不要动。”声音里透着威严。
谢危将她手上的绷布缓缓的解开,只见手上有密麻麻的血印。谢危有些心痛,手指轻颤:“痛吗?”
姜雪宁撅着嘴巴:“你来试试?”
“遭了,我的作业还没完成。”姜雪宁跳了起来,一把抽回自己的手。
“什么作业?”
“王夫子让我们写诗,我写不好的话,明天又要被他揪住小辫子惩罚。”姜雪宁摸着自己的手,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谢少师,谢谢你那天救我,我回去了。”她抓起桌子上的绷布,着急离开。
“站住。”谢危一下拉住她的手,他感受到姜雪宁跳动的脉搏,而自己的手心不禁冒出了汗。
姜雪宁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诧异的看向他。
谢危走到书架前,拿出一张纸,纸上正是前些日子他写的一诗。
“这是我写的诗,你把它拿去交给王久,看看他是怎么评论的。”谢危心里有了想法。谁敢动宁二,谁就要付出代价!
“这……这能行吗?”
“你交给他便是,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多深厚的学问。”原来,谢危早就知道王久并没什么真才实学,只是当年在平南王案子中杀了一些反叛的翰林学士,依靠薛远才坐到了现在的翰林院辅的位置。王久,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姜雪宁笑得合不拢嘴,蹦蹦跳跳的走了出去。看着她高兴的模样,谢危嘴角不禁露出笑意。
第二天,姜雪宁恭恭敬敬的把诗交到王久手上。
王久看着诗句,愣了好一会儿,勃然大怒:“混账,你这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姜雪宁愕然,他怎么看不懂?
“你随便拿一个玩意儿便来糊弄我!重写!”他把诗扔到了地上。
“王夫子,你说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是我前些日写的,这诗可是受圣上大赞。”门口出现了谢危,他黑着脸,捡起地上的纸。
姜雪宁立在旁边,看着自己的脚尖,止不住嘴角上扬。
“谢少师,我……”王久瞬间红了脸,冒出了冷汗,狼狈不堪。
“不知是王夫子老眼昏花,还是……”
话未说完,王夫子吓得瑟瑟抖,羞愧至极:“谢少师,是老朽老眼昏花,才疏学浅,不能再替姑娘们授课,明日我向圣上请求告老还乡。”
旁边和他沆瀣一气的陈夫子噤若寒蝉,不敢正眼看谢危。
谢危看了一眼站在旁边偷笑的姜雪宁,轻轻说道:“宁二,随我去学琴。”
“是。”
两人一前一后快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