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爷爷你这里有麻弗散吗?又或者是能使人短暂昏睡,没有知觉的药物?”
“麻弗散是什么?”李大夫眼里闪着精光,但也知道眼下不是追问的时候,便点头道:“不过,我这里确实有可以使人短暂昏迷
的药物,但是时间极短。”
“足够了!”
眼看着芸娘的下体不断有液体和红色血液流出,刘兰花知道,他们拖延的越久,孩子活下来的几率就越低。
“麻烦大娘给我们一瓶酒,越烈越好,另外提一桶热水进来,还要一把剪刀,一个煤油灯,一条干净的毛巾,从未用过的干净针线”
刘兰花打开产房的门,对着在门口焦急等待的老妇人快速吩咐道。
临了,为了安抚众人的焦虑,她多说了一句:“孩子很快就出来了,大家再等等!”
这边,趁着等东西备齐的时间,刘兰花抓紧时间用简单易懂的解释让王稳婆明白了侧切是怎么一回事,并告诉了她具体的位置,乃至下刀的角度和方式。
当然,这些都是她靠着回忆后来去医院帮着照顾表姐,看到她下身的侧切伤疤的具体样式和位置,并拼命搜索脑海中仅有的一些关于顺产的医学常识得来的。
她不敢保证百分百正确,但眼下母子危在旦夕,她也只能赶鸭子上架了。
又一次剧痛袭来,芸娘的整个下体再一次剧烈的宫缩着,趁着这个机会,刘兰花一边眼神示意李大夫给芸娘喝下暂时昏迷的草药,一边示意拿着剪刀的王大娘快速动手。
短暂的犹豫害怕过后,王大娘终于还是一剪刀恰到好处的剪了下去。
恰在这时,一直卡在阴道口,动弹不得的孩子头总算滑了下来。
两人搭把手,托着孩子头
下,小心翼翼的,总算把一个十足的大胖小子给拉了出来。
胖小子这话是王稳婆说的,她帮忙接生这么多年,从没见过这么健壮的婴儿,足足有七八斤重。
王稳婆熟练的拍着孩子的脚背,清理着孩子的口鼻,很快,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声响彻了整个院子,等她把孩子抱出去,所有人提着的心都跟着放松下来。
唯独刘兰花留在了最后,并让李大夫告知胡家众人,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入产房,包括那位看妻心切的丈夫。
她拿起刚刚在灯上烧过,然后又用烈酒擦洗过的缝衣针,小心的穿好阵线,待温度冷却,酒精凝固后,开始一针一针的在王稳婆刚刚剪开的细小伤口上缝合起来。
没办法,两害相较取其轻。眼下没有羊肠线,只能先缝合了,等过两天伤口愈合了,再来看看情况给芸娘拆线了。
之所以没有让王稳婆缝合,毕竟她此刻的做法在众人眼里太过惊世骇俗,就连执意留在产房内观看的李大夫都惊讶地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而方才侧切她没有经手,也恰是因为,在接生这件事上,王稳婆比她更有经验,下刀也会更稳准快。
方才的剪刀,是她先用滚烫的开水冲洗过,再火光上烧过,在烈酒中浸泡后,用干净的毛巾擦干了才,才递给王稳婆的。
总之,能想到的,一切可以避免后期病毒感染的消毒杀菌措施,她都
用上了。
她知道如今的环境,想要做到彻底的灭毒杀菌是不可能的,但她要尽最大努力,将风险降低到最小。
至于对芸娘来说,这些会不会有后遗症,那也只能听天由命了,到底,两条命是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