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出乎意料了。虽然,她看这人身手已经猜到和白日偷袭他们的不是一伙人。但也没想到会是她父亲身边的人,说不准,从他身上就能找到不少线索!
想到这里,褚昭然再顾不上吃饭,放下手中的筷子,急吼吼道:“你快接着说,他还交代了什么。”
“他直言褚叔父是冤枉的,是京中有人故意诬陷他。然而,他微不足道的言辞很容易被忽视。他所能做的只有想方设法将京中那些陷害他的人的证据偷出来。”
“偷东西?”褚昭然有些混乱了,她急忙伸手拉住慕云琅,“等一下,你的意思是他要偷那些陷害我爹的证据。然后,他跑到我房间,是将我当陷害我父亲的恶人了?”
褚昭然顿感愤怒,她气冲冲地拍了桌子,“他有脑疾吧!我人刚刚到荥阳郡,他就盯上我了?他凭什么觉得我是陷害我父亲的人啊!”
起初,她还以为这个人是来帮忙的,但现在看来,他只会添乱罢了。
就这点脑子,还能指望他啥呢?
“他解释说他一直盯着堤坝,那里位置偏僻,很少有人。从事发到现在,只有我们这群生面孔,而且你还在堤坝附近比比划划,一看就不是在干好事。”
“就他这脑子还能坚信我父亲是冤枉的,我替我父亲谢谢他。”褚昭然嘴角微微抽搐
,充满无奈。她对这个人在不抱有任何期望,将注意力继续转移到桌子上那些点心身上。
慕云琅也觉得有些好笑,“不知道褚叔父从哪里找来这么个奇人。他还说他手里有证据。”
“什么证据?”
“他不肯说。无论慕青他们使出什么手段,他都咬死不肯说。扬言除非交给祁国公府的人,否则他情愿带着证据一起死。”
听到这里,原本已经心不在焉的褚昭然,顿时来了精神。
嘿!这哥们儿有点意思,老老实实交代情况,到了要拿出实物的时候,反而抵死不从起来。
褚昭然放下手中的筷子,“人在哪儿?”
“我带你去。”
人被关在他们临时找客栈老板在后院辟出来的一间空房里。
褚昭然先一步进门,扑鼻的恶臭险些将她生生逼退出去。她立刻从怀里掏出手帕掩住口鼻,饶是这样腥臭的尿骚味、血腥味还有腌臜秽物的味道混在一起,熏得她直想吐。
身后的慕云琅递过一块帕子,“这上面沾了安神的香粉,用这个会好些。”
褚昭然一边接过,一边瞪了他一眼,仿佛在责怪他为何不早些拿出来。
慕云琅有些无辜地摸了摸鼻子,心说:你走得太快,我没来得及拿出来啊!
换上安神香粉的手帕果然感觉好了很多,褚昭然迈步往屋里走。
这个自称是她父亲身边的匠人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衣服上十几道染着鲜血的口子,裤裆处有可疑的
痕迹。
见到又有人过来,他抬起头,露出一抹挑衅的笑容,语气坚定道:“你们谁来的没有用,我说了,除非是祁国公府的人来,否则我是不会交出东西的。”
“我就是祁国公府的人。”褚昭然平静地说道。
匠人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仰天大笑起来,“你以为你说什么我就会听什么吗?红口白牙谁都能说自己是祁国公府的人,证据呢?你拿什么证明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