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放似乎往有人的地方去了,他怕波佩没睡醒,又把在电梯里说的那些简单明了交代了一番。
“帮我跟他们说我要退烧贴,还有退烧药,药最好是喝了酒能吃的,如果没有就准备6-12小时能吃的;另外我要一些生鸡蛋,算了既然说到买菜,让他顺带帮我买点新鲜蔬菜送上门吧,鸡蛋是一定要的。当然,骑手费含在房费里!”
雁放一口气说完,举着手机递给一头雾水的酒店管家,倚在前台边开了人家一瓶贵族水。
波佩迅速交涉完,管家把手机递了回来,记下雁放手里房卡的房间号,着手去操办了。
“他说这个时间点蔬菜品类不保证全。”波佩复述。
“那就有什么买什么吧,他吃饭也不挑。”雁放随口应道。
波佩好像从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她后知后觉想起,刚才事发突然,雁放竟然直呼boss大名!
持着一颗近距离观赏老大八卦的小心思,波佩捏着嗓子,娇滴滴地问:“需要我过去一趟吗?单亲妈妈可是很会照顾人的~”
雁放何尝不知,他小时候生病,大雪天里繁女士背着他送去医院。娇小的身躯,眼睫挂着冰花,但那双仿佛只要有她在,世界就不会倾塌的眼神,在纷飞的大雪里如同铜浇铁铸的巨人。
“为母则刚”本该是歌颂母爱的词汇,不该成为禁锢女性的职责。
“有我呢,你快接着做梦,改明儿我一定做个锦旗让你boss亲自送你。”雁放肺腑之言如斯真诚,“挂了啊姐。”……没听过让人接着做梦的,英国土著波佩听着电话忙音懵懂地想,这像是好话吗?
雁放说一不二,行动力堪称急速,挂完电话当即划开通讯录给人改了崭新的备注——影后姐(乐于助人版)。
首字母排序再往下一位滑到“Z”,赫然可见“周圃”的大名。
一切安排妥当,电子门锁发出轻微的响声,雁放没开玄关灯,轻手轻脚地钻进屋。
经过商学院四年的摧残,他的视力虽说不如以前的2。0,但也依旧属于优等那一栏。摆弄电脑时候戴的那个是平光镜,用来凹个造型防蓝光的。
当然这件事天知地知,为了显得自己刻苦钻研黑客技术,对外一直声称轻度近视。
雁放踮着脚挪到床边,赶上跳一支小天鹅了。纸袋放在床边桌上,他刚把脸凑过去,叶阮神不知鬼不觉地睁开了眼,脸颊浮起两片酡红,连同眸子也被蒸的涣散。
平心而论,这副脆弱的模样吓不着任何人,反而挺能勾起人内心深处某种作祟的邪欲。雁放满脸清白,只好拙劣的装出一句:“吓我一跳……”
叶阮把脸往被子里埋了埋,用气音说:“回来了。”
他把目光转向桌上惹眼的纸袋,眼里的混沌都被赶走了一半。
雁放没察觉到他的异样,拉开纸袋往外掏东西,“电脑、手机、充电线,给你放桌上;睡衣我帮你换?还有这个……你要不等退烧了再穿?”
叶阮看着他的动作,直到纸袋空瘪,他大脑昏沉地问出一句:“……本来放在这里边的东西呢?”
雁放挠头:“我拿出来了,在你房间里,放心吧没丢。”
叶阮嘴唇微启,似乎有话要说,但半天没发出一个音,又把睫毛敛上了,冷白的脸犹如精烧瓷器,瓷面晕开两抹病态的红。
雁放掀开被子一角把手伸进去摸,体温该是有多高,这么点时间连泳衣都给烘干了。抽出手,内心深处某一块像被人掐了一把,连带着声音都软下来:“难不难受啊?先起来,我把睡衣给你换了。”
叶阮轻飘飘的,仿佛没什么重量。雁放掌心捧着他的后颈,摸到一手细汗,他从未如此仔细、小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