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也真是的,人都还没回来,做那些干嘛,费事!”官老头敲着烟竿,“老婆子,帮我把这洗脚水倒了吧!”
“你这臭老头真是!”官家奶奶端起洗脚水往屋外一泼~
“哎哟!”官家奶奶连忙退到屋里,吓死她了,屋外好像有人。
“咋拉,咋拉!”
“屋外好像有个人,站门口那,怪吓人的!”官家奶奶拍了拍胸口说道,“老头子,你过去看看,看看去!”
“好端端的,哪来人站咱们家门口啊。”官老头慢吞吞的穿上鞋子,“好好好,你别推呀!我这就去瞧瞧!”
门被打开,屋里的烛光照到来人的脸上,一张清瘦的脸,苍白的不像活人。
纳纱!
“我的孩啊!怎么全身湿透了?你怎么不进屋啊?”官老头一见是纳纱,连忙把她拉进屋里,“怎么了,这孩子,深更半夜的跑了回来,一句话也不说,让我们两老头老太怪担心的。”
官家奶奶只见纳纱一人,她往屋外瞧去,“官青呢?这孩子怎么没跟你一道回来啊?”
“是不是你们两吵架了啊?”
“官爷爷!”
纳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但她还是得开口!
“官爷爷,官奶奶,官青他,他去了。”
那两老都张着嘴,忘了呼吸,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好端端的,怎么就……”
“官青他真的……”去了。她好想哭。
“我的孩啊~呜呜~~我那苦命的孩啊!”官家奶奶重重的跌在椅子上,放声大哭起来。管老头不停揣着粗气直摇头,出气多进气少,好好的一个孩子就这么去了,他们怎么也不信。
静默……
哭了晌久,官家奶奶没力气的在一旁哽咽着,手里紧抓着新做好的鞋,不放。
“那孩子是怎么死的。”官老头的声音哑了,他想问个明白。
“官青说,他想当武官!”纳纱说着问题无关的话,她不能告诉他们,他的死让她一个人背负着就够了,“他是个好孩子,他说想当武官。”
“……”官家奶奶听见她说他是个好孩子,有是一阵激动,嚎嚎大哭起来,苦命的孩啊~~
“我要当上武官,替他完成这个梦想!”
“纳纱!”官老头吃惊的看着她,“孩子啊!你的身子一直不好,要当武官太吃力了。”
“爷爷,我会当上武官的,我会的!”
听她那坚决的口气,不知怎么的,他信了。
“爷爷,要当武官,很难!”纳纱看着那火烛被风吹动着,一闪一闪地光忽悠着照在脸上,“我要断了自己的后路。”
断了自己的后路?
“我要让自己没有后顾之忧,爷爷!我……”
“哎~”官家老头一声不吭地起身往内堂走去。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官老头从内堂出来,手里拿了一个包裹,沉甸甸的,他把它放到桌上,“这里是孩子他爹的抚恤钱,我一直存着的。”他把它推到纳纱面前,“不多,孩子!你省着点用!”
“不!我不能要,爷爷!我……”
“孩子,我明白你的意思,明个儿,我们俩老就卖田离乡,去哪也还没定下,以后就见不着面了。”老头轻轻地拍了拍老太的手,现在就他们相依为命了。
“爷爷,纳纱要当上凤朝的武官,以后就不能再和您相见了。”纳纱跪了下来,“爷爷,我不能替官青孝敬您?但我还是您的孙女,还是您的孩子,不管你们到哪,我都会惦记着你们的,这钱,我不能拿!”
“孩子!快起来!”官家奶奶伸手就把她扶了起来,“我的孩子,这钱你拿着,往后我们照顾不了你,留点钱放身上也让我们俩图个安心,这鞋是我刚缝好的,没想到……没想到……”她呜咽着说不上话来,连喘了好几声,“你也留着吧,往后不知道还有没有人帮你做鞋,带着,啊!”
“奶奶,我想再吃次您老煮的饭。”
“诶!这就去煮,这就去!”
……
“纳纱!”元宵跟纳纱分在一个寝室,她不知道她去哪了,在寝室里等了一天一夜,她总算回来了呢!“你也真是,去哪了都不跟我说声的,害我为你担心。”
元宵从箱子里拿出件衣服,“你快换上吧,要上课了呢!你给教官的印象本来就不怎么的,可别让她发火啊!”
俩人匆匆赶到院子里,开始了呆板无趣的训练。
纳纱的教官虹烟,当朝武官,如今担任西塾学院教官一职,不知为何,她的目光老是停留在纳纱身上。她不解,这里每个女孩都是以武官为目标的努力着,而她呢?一个懒散的女孩,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既然志不在此,又为何在此磨蹭,看她穿着像是贫民,这的学费对她来说便是一项负担。
对打训练塞,挑战制,打输的下场,打赢的等着来人挑战,其余人都坐地上围观。
虹怜娃是虹烟的亲侄女,她虽然个性傲慢,却有她傲慢的本钱,有足够的潜力来继承虹烟的希望。
这对打塞她已经连胜七场了,体力还是那么旺盛,她更是狂妄,她甩剑下了战贴道,“还有谁要来试试?”
纳纱慢慢的站起来,走到她的对面,举起木剑。
怜娃瞧不起她,每次对打,输的人总是她,以前她只会待在下面看,除非教官点到她的名字。现在她还想来挑战她?简直笑话!怜娃举手就往她身上砍去,一招内了结了她!
纳纱不正面迎击,四处躲藏着闪过她的攻势。“废物!你只会躲吗?”怜娃一个火大,瞄准她的下盘,横腿一扫,把她重重的摔在地上,怜娃举剑刺向她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