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冬至,又是下了一夜的雪,寒风如刀,似乎要将潮紫门的瓦片剁碎般,刮的啪啪作响,令凌珊一夜未睡好。
恰到辰时,风小了些,凌珊刚有了些睡意,便被一阵巨大的拍门声震醒。
顿时,她怒气直冲,只见她翻身而起,依旧穿上自己的花丝葛袄,麻制披风,运气推门而出。
“是哪个没礼貌的!?”她站于门前,厉声。
“开门!靖家传信!”门外的小厮倒是一点不客气。如此大寒之日,竟要他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送信,他心中可憋着一肚子气呢。
他抬头打量着面前破旧不堪的大门,刚想再喊一嗓子,便听门闩响动的声音。
门刚拉开,他便见一个娇俏的小女孩,仿佛冬日中突然亮起了一缕光。
她面色白皙,细腻如瓷,双眼黑亮,闪烁着聪慧的光芒。其虽秀眉紧蹙,桃花般的小嘴紧闭,一脸不悦,但看起来却十分可爱。
未过豆蔻,已然如此绝色,小厮不敢想未来将会如何倾城。
他不由得吞咽了一下,倒是凌珊先恼怒道:“干什么?”
靖家人,果然半分礼貌都没有!
“喏,这个,是二爷让我带给潮紫门的手信!”小厮递上,顺便又打量了几番。
一身粗制滥造的衣物,却没有压下她的绝丽,小厮心中不由惊叹着,又疑惑。
她不冷吗?
凌珊瞥着眼,接过书信,淡然:“知道了,你走吧。”
语毕,不等小厮反应,便咚一声关上大门,催了些内力在其中,竟震的小厮瞬间倒地,摔得龇牙咧嘴。
听着门外小厮的惨叫,凌珊忍不住捂嘴偷笑。
“怎么了?”
凌珊抬眼,便见江寄余站在庖屋门外,眼神依旧,柔和如水,他的微笑如同初升的月亮,散着悠远的光芒,永远令她感到安心。
“嘻嘻。”凌珊咧嘴笑着,跃到江寄余身边。“用新练的内功揍了一下靖家的人。”
“你啊……”江寄余莞尔,指了指她手上的书信。“是二小姐带来的吗?”
凌珊嘟了嘟嘴,换了一副愁容,道:“不知道,你帮我看看吧,我还有好些字不认识呢。”
江寄余点头,拆了书信便细细查看了起来。
凌珊垫了垫脚尖,看了看他手上的信,又抬头端详江寄余的神情,察觉不出来什么,又扬起鼻子闻了闻。
“哥哥,说了什么?”凌珊问。
“……嗯,应是宋柳成的手笔。他道,过了元宵,便迎娶陈二小姐。”
“啊!那还有一个月!姐姐快回来了吗!”凌珊大喜。
“嗯。”江寄余宠溺的看着她,也跟着笑起来。
“太好了……”凌珊拍拍手,蓦地又突然变色。
见状,江寄余问:“怎么了?”
凌珊咬唇,心下突然有些不安。
“这封信……有酒味。”
江寄余嗅了嗅,点点头,神色也紧张了起来。
二人对视,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