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了巨额保险的。”路汐真真假假的开着?玩笑?,从表情到语气,是已经完全将?深陷舆论战的那事从心头放下,说:“伤一下也不要紧。”
话?声刚落。
门外安荷冒出了个小脑袋,结结巴巴地?说:“汐汐……外面,鸢尾胸针,来找了!”
她说得不清不楚,陈风意却腾不出手,握着?锅铲把控火候,随口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宿嫣那疯女人?都登门过来。
还有?什么人?找来,是比她更让人?震惊?
听?到鸢尾胸针四个字,路汐起先以为是容圣心寻来为她祝贺渡过这场舆论战,抬起眼眸看过去时,却怎料见?安荷沁着?满额细汗,又急着?说:“有?个超级神颜的男人?来找汐汐!”
路汐怔了怔,指尖从透明水流猛地?收回,想也不想的往外跑去。
复古的楼内有?三道台阶,摇摇散散地?落着?一地?紫藤花瓣,她比安荷更急切,眼见?着?容伽礼就站着?不远处,那身衬衫别着?似蝶幽蓝的设计感胸针,也分辨不清是谁更衬了谁,那张脸却足够惊动?了整栋老洋房的人?。
急了些,漆黑的眼眸一直盯着?容伽礼,走动?间,细高跟猝不及防就被台阶缝隙卡了下。
路汐朝前?倾,她其实不怕摔伤,这七年跌跌撞撞了无数次,摔了疼了,也习惯怎么去自愈和咬牙忍耐下这一份伤痛。
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下秒,却被容伽礼先有?预感地?给接住了,右手拽着?她冰凉的腕骨拉近,未说话?,手臂将?她抱得很紧,紧到路汐甚至能清晰听?到他心脏跳动?的声响。
很重很重,透过那枚幽蓝的胸针,一下一下传递到了她这里。
有?那么几秒,路汐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动?了动?唇却发不出声,只?能这样站着?,让这个拥抱持续了整整一分钟。
直到拿着?滚烫锅铲,紧跟着?出来的陈风意难以置信地?撞见?这幕,惊得原地?摔了跤,失手打?翻了一锅美?味鱼头汤,全喂到了他右腿上。
“小陈总!”安荷穿透力极强的尖叫响起。
陈风意忍着?剧痛,紧紧盯着?路汐和容伽礼抱在一起的身影。
脑袋里就两个真实无比的想法:
操啊!他没有?给自己投巨额保险!
这算工伤!!!
“风意。”路汐也被身后巨响的动?静一惊,下意识要和安荷一起去搀扶陈风意,细高跟还未迈出半步,又让容伽礼给拉近了回来。
他不放手,视线低垂盯着?她白净的脸颊:“跟我走。”
当下这般兵荒马乱的场景,路汐就算不跟他走也不成了,软软地?妥协下来:“我跟你走。”
…
走之前?。路汐先确认陈风意的腿伤烫得不算重,又报了两款药膏让安荷去买,才?跟着?出了老洋房,而容伽礼寸步不离在身旁,盯着?她就跟盯什么似的,有?些事也暂时不好跟自家经纪人?坦白清楚。
刚上车,路汐微蹙着?眉心,抬头就看到陈风意和安荷一左一右扒着?窗框,死劲儿往她这看。
分秒过去。
车窗直接被容伽礼面无表情关上了。
没了熟人?窥探的视线,前?方的秘书和司机都尽量当个透明人?,封闭的车厢内一时间安静到让路汐也不知该说什么,怕从唇齿间溢出一个字后,他就开始找各种刁钻角度质问了。
这种预感,从容伽礼那个莫名其妙却让她很有?安全感的拥抱开始,便越发强烈。
他是来翻旧账的。
容伽礼语调尚且平静地?问她:“口渴吗?”
路汐下意识咽了下口水,顺着?他的话?点头。
容伽礼见?状拿瓶水给她喝,拧开了瓶盖。
路汐伸手接过,递到唇上抿了一小口,两扇浓睫颤动?,极小幅度地?侧过脸,发现容伽礼还在沉静地?注视着?自己,又轻轻的喝了口。
去往菩南山的一路上,路汐尴尬了就喝水,还真叫她喝完。
等抵达那栋堪比艺术品的白色别墅,夜色愈浓,路灯的光显得清亮,容伽礼先下车,没让秘书替她开车门,亲自绕过了车头为她开。
让堂堂容家掌权人?屈尊来开车门,已经是大跌眼镜的事了。
而保持安静的路汐都没机会高跟鞋沾地?,便让容伽礼从车内抱了下来。
秘书识相地?悄然退场。
眼看着?要走进玄关,路汐再也保持不了安静,心底有?种被当成玻璃易碎品的错觉,压下这股异样情绪,白细的手腕小心翼翼地?环着?他的脖颈,终于轻声问:“圣心在家吗?”
“不在。”容伽礼无论是抱她,还是用?眼神压她,都是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事,反问了句:“在的话?就不让抱了?”
前?脚刚把陈风意给吓死,路汐是怕这会儿又吓死容圣心,抿了抿唇被他问得不吱声。
等容伽礼进了客厅,连灯都懒得开,直接上黑暗宽敞的二楼,意思不言而喻。
这下轮到路汐吓死,心里有?预感,情绪高度紧张地?沉浸在他此刻的怀抱里:“容伽礼——”她想找点话?题聊一下。
“嗯?”
“你这几日……圣心都跟我说了。”
“嗯。”
“那片,两天?两夜,你是有?多大的瘾看了几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