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邱慧兰经常是一个人在家,非常无聊。
其实她是很希望邱索这个唯一的娘家人常来看看的。
上一次,就是她太想邱索了,就捎信回去要邱索来县城的。
她不知道,这一趟让邱索来看她,却给他带来了那么大的灾难。
以前,邱索年龄太小,柳氏又疯了,一个人走不了三十里的路,所以来得少。
现在这个娘家侄儿长大了,就希望他能经常来这里。
可一见到邱索,她又免不了想起与自己只相差了一岁多的弟弟邱建章,免不了伤心难过。
……
没多久时间,母子二人牵着那条小狗,来到县城西街,一眼又瞧见了小姑家旁边那个又宽又大的宅子。
以前,原主生性老实,对于小姑家旁边有这一个大宅子从来没有关注过,但现在的邱索,对这个宅子倒很好奇。
按说小姑家里在这边应该算是贫民阶层,可她的邻居怎么会有这么个深门大宅呢?
正想着,小姑也在屋里一眼瞧见了母子二人牵着一条小狗出现在屋前。
当看到邱索,带着完全没有一点疯样,还穿着整整齐齐的柳氏出现在她家屋外之时,邱慧兰狠狠地揉了几下眼睛。
直到确认没有看错之后,激动得几乎是从家里跳着出来的。
“邱索,弟妹,真的是你们吗?”
邱索只是高兴地喊了一声小姑,而柳氏则行了个万福礼:“弟妹柳氏拜见姐姐。”
看到柳氏一下子不疯了,邱慧兰竟激动得热泪盈眶,也语无伦次了,都忘记了回礼,只是一个劲地说:“好好,弟妹你的病好了,真是太好了。”
又看到邱索的手里提着两斤肉,这可要四十文钱,她想起上次邱索回去时,只给了他十文钱,不由得心里一阵愧疚。
她家里虽然不缺钱,但她知道丈夫赚钱太辛苦,所以即使资助邱索,她也舍不得给得太多。
“这孩子,怎么买了这么多的肉?你自己的生活苦,怎么就不知道留着点自己花呢?还有,你娘亲现在病好了,要多孝敬你娘,不要这么大手大脚的明白吗?”邱慧兰嗔怪地说道。
“小姑,我以前来你家,每次都是空手来的,回去时,你还打钱给我,我挺不好意思的。现在侄儿能赚到钱,也就称了两斤肉,表达一下我这个侄儿对你的孝心。”
听到邱索这样一说,邱慧兰都愣在那儿了,这才过去十来天的时间,怎么感觉这侄儿完全与过去不同了呢?
过去,要想邱索跟她说说话,唠唠嗑,都只是她问一句邱索才回答一句,一下子说这么长的话,那是第一次。
“阿索,你,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能说会道了?还有,你娘亲的病也好了,怎么上次都没听你说起,难道,是我爹爹和娘亲,还是我弟弟显灵了?”
邱索听出来了小姑的疑惑,他得将他的改变解释清楚,不然,小姑都会将他看成一个怪物的。
“小姑,你可能不知道,上次从你这里回去,我生了一件天大的事,差点就见不着你了,这件事后,我想清楚了,我必须改变,要是还像以前一样,我迟早会被人欺负死。”
“什么?生了什么大事,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现在交通闭塞,消息传播得慢,小姑看来到现在都没有收到消息。
邱索就将他被沉河处死的这件事情从头到尾跟小姑说了一遍,听得小姑泪流满面,一把将邱索紧紧抱住,一边大骂:
“这个天杀的邱佳义,他就是欺我家没有人,孩子,你受委屈了。以后,你就不要回大林村了,我跟你姑父说一声,让他带着你去跑船。咱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只是,跑船也太苦了,你又还只有十六岁。”
小姑一边说,还一边用袖子擦着眼泪。
之后,柳氏只是说这次跟着邱索从大林村出来,原本是想要来县城治病的,但一到县城,她就现自己什么都明白了。
说是可能因为邱索这次被沉河,她受到了惊吓,一下子把她的病给吓好了。
“好,真是太好了,因祸得福。经此一事,阿索变了,弟妹的病也好了,倒让我有些宽慰。”
邱慧兰又问邱索在干什么,邱索就说是在给别人当挑夫,来了几天了,运气好,每天能赚二十文钱。
邱慧兰又问他们这些天住在哪里,他就说与挑夫们住在一起,那里有男有女,还不用花钱。
说之前,他怕母亲的病情复,也没敢让她住到小姑这里来,现在母亲的病彻底好了,就带着母亲来了。
“你这孩子,一家人怎么能这么想呢?你不知道,小姑就希望有个人天天陪着我,说说话,日子也好过些。以后,你上街干活,你娘亲就住到我这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