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不远处便有片桃林,这个时节桃子已经成熟售卖,但还有三三两两的桃子挂在树上。
我找了个拇指粗的桃木用铁锹砍下来,以最快的度将其削成了一尺长的桃木钉。
前往村口的路上,隔了老远都能听到一阵哀嚎声传来。
等来到村口后,眼前一幕让我吃了一惊。
我离开不过五分钟,马叔黑毛旺盛,足有寸许长,在风中摆来晃去,跟个野人没什么区别。
此刻的他非但挣脱了最后一只野猪夹,还把我爸和另外几个村民撂翻在地,王叔更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
王二叔和两名村民以三角阵势围着杀气腾腾的马叔,见我回来,急得大叫:“不修,你跑回来干啥?快点离开!”
趁着王二叔看向我的时候,马叔突然一跃而起把王二叔扑倒在地,张开呲着獠牙的嘴巴朝他颈部咬去。
“小心!”我吓得喊叫出声。
千钧一之际,一名村民骑在马叔身上,把手里断为两截的铁锹柄塞进马叔口中,另外一个村民慌忙冲上前,硬生生把王二叔从马叔身下拉了出来。
“咔嚓!”
马叔咬合力惊人,一口把成人手腕粗的铁锹柄咬断,一个驴打滚将后背上的村民甩飞在地,又是一个飞扑,面对面趴在村民身上露出獠牙,朝他脸上撕咬下去。
我看得生出一身冷汗。
这一口要是咬下去,脸皮都会给掀下来。
“快点控制住马叔!”
我惊呼着冲了过去。
王二叔和村民被马叔折腾得精疲力尽,把连接野猪夹的锁链拽了下来,一人牵着一头奔向马叔。
在马叔即将下口撕咬之际,二人用锁链勒住马叔脖子,相互交叉往后拉扯。
“喝喝……”
锁链触碰到马叔呲出来的喉管,沙哑难听的叫声更为诡异。
二人紧咬牙关使劲拉扯,却奈何马叔力气实在太大,根本无法招架,只能和马叔玩儿起了拉锯战。
我手持桃木钉做好了钉下去的准备,奈何马叔脑袋前后摆动,让我无法下手。
我急得大喊:“王二叔,把马叔固定下来,这样我没个准头啊!”
“老马,我去你妈的,你这个调戏老母羊的变态!”
王二叔大吼一声,小宇宙彻底爆,额头青筋暴露,牟足了全身力气朝反方向拉扯,硬是把马叔的脑袋背了过去。
就是现在!
趁着马叔脑袋保持静止,我高举削到锋利的桃木钉对准他的囟门处猛刺下去。
古籍所著,人有三魂七魄。
人死后七魂逐渐消散,另外三魂归三路而去。
天魂轮回,人魂进入地府,地魂则会留在尸体体内,长眠于坟茔之内,富泽子嗣后代。
地魂所在的位置就是头顶囟门处。
老一辈人常说小孩子可以看到大人看不见的东西,说的就是小孩子的囟门还没完全闭合,地魂处在游离于外界和体内的状态。
等到长大后囟门闭合,地魂便会回到体内无法出去,自然而然就无法看到脏东西了。
不过也有一些特殊人群,直到成年后囟门也无法正常闭合,这便是所谓的阴阳眼。
“喝喝!”
我这一击连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一尺长的桃木钉全根没入,染着鲜血的桃木钉从马叔下巴刺了出来,痛得他身子绷直,出嘹亮叫声。
他的眼睛瞪得老大,眼中透露出恶毒憎恶以及不可思议的目光。
四目相对,我连连后退,看着不可置信望着我的马叔。
旋即,他突然如脱水泥鳅般躺在地上疯狂翻滚起来,紧抓着锁链的王二叔和村民被拉扯着摔在地上。
王二叔一骨碌爬起身,揉着眼睛疑惑起来:“他妈的,老马这是咋了?”
我没有做声,紧张盯着马叔的一举一动,生怕他突然拔出桃木钉,再次疯狂地攻击我们。
在地上翻滚挣扎的马叔很快消停下来,身上的黑毛快退去,乌青的皮肤再次露了出来。
“解决了?”
王二叔搓了把布满汗水和灰尘的脸,瞬间变成了大花猫。
热浪滚滚,大槐树随风摆动,出‘沙沙’响声。
我们几人或站或坐或躺,目光全都集中在一动不动的马叔身上。
“吱吱!”
不禁间,一缕微弱鼠叫从马叔身处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