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耳边瞬间安静到了极点。
我妈悲伤的哭泣声消失不见,四周的虫鸣也消失无踪,村口安静到了极点,就连那棵随风摆动的老槐树都没出一点声音。
不对!
这不对劲儿啊!
我猛然扭头,眼前画面让我再也绷不住了,双腿一软直接摔倒在地。
明明站在我身后的爸妈和王家兄弟几人,竟变成了一只只人身鼠头的老鼠精。
老鼠精眼中闪出愤怒的目光,呲牙咧嘴朝我走来,口中还念叨着索命的话语。
“姑爷,您怎么跑得这么快?成亲的时辰马上就过去了,老爷让我带您回去!”
“姑爷,您为什么要烧死我?我身上好烫,您好狠的心啊!”
“小子,因为你,我们全都被那只白狐咬死了,你要给我们偿命,我们要吃了你的肉,喝了你的血!”
老鼠精叫嚷着朝我抓来,我非但不能动弹更加不出一点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锋利鼠爪撕烂我的衣服割破我的皮肤,撕心裂肺的疼让我浑身颤抖。
“丁不修,快点醒醒!”
胡魅灵虚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股浓郁的花香味涌入口鼻。
我打了个冷颤,耳边嘶厉的索命声消失无踪。
我再次定睛看去,面目狰狞的老鼠精不见踪影,我爸妈他们不见了,我身上的衣服也完好无损,一切都仿佛没有生过一样。
“你醒了?”
胡魅灵虚弱地躺在我身边,面色煞白得厉害,那具烧焦的鼠尸不在地上。
“刚才怎么回事儿?”我还处于懵状态,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
胡魅灵露出欣慰笑容:“你吸入大耗子化为的血雾出现幻觉,刚才一切都是幻象。”
我松了口气,见胡魅灵心口的血液越来越多,我一个野驴打滚爬起身抱着她继续朝家里冲去。
王婶家里依旧灯火通明,偶尔会有笑声响起。
刚才我所经历的画面,仿佛南柯一梦。
我爸妈还没有回来,我抱着胡魅灵刚冲进房间,她便从我怀中消失,靠在墙角的纸扎童女则颤抖着摔倒在地。
“血……”
纸扎童女体内传来胡魅灵虚弱的声音。
胡魅灵屡次救我于危难之中,现在她危在旦夕,我想都没想便用小刀划破手心,挤出鲜血抵在纸扎童女嘴唇上。
霎时,一股吮吸感从手心袭来。
血液刚刚和纸扎童女接触,便被吸入体内,没有留下一丝血渍。
足有一分钟,吮吸感逐渐减轻。
我的手心已经没有血液渗出,伤口也变得白。
我正想割破另外一只手,胡魅灵把我拦下,说她现在已经好多了。
我松了口气,悬着的心落回原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喘起了粗气。
从胡魅灵断断续续的讲述中我才知道,她在感知到我遇到危险便拖着还没好的身子闯入灰府。
那只白狐是她用自身能力所化,谁料大黑耗子为了保护家人,以同归于尽的方式崩碎白狐,胡魅灵也遭受重创。
现在的她新伤加旧伤,需要安静的环境修养。
我没敢墨迹,赶忙把纸扎童女放进了衣柜里面。
“不修?你回来了?”
我妈的询问声突然从院子传来,把我吓了一跳。
“我有些晕就先回来了,妈,不早了,你和我爸快回房休息去吧。”
我说着连忙爬上炕,躺下时朝闹钟看了一眼。
明明觉得在灰府过了一宿,可此刻还不到凌晨一点钟。
我爸妈没有进来,让我好好睡一觉,隔壁便传来了开门关门声。
这一宿我睡得不是很踏实。
胡魅灵虽然平安无事,可我心里面直慌,总觉得哪儿出现了问题,可是又想不起来究竟什么地方。
迷迷糊糊熬到了天亮,趁着我妈做饭的工夫,我独自一人溜到了拾地软的野地里。
一股血腥味儿从那处土丘出来,杂草上斑斑血渍,昨晚离开灰府时看到那数十只鼠尸不见踪影。
灰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