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有你求老子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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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铮嘴上说得凶,实际温柔得很。
他醉是醉了,却到底念着李含章的腰伤,没折腾到床板都架不住的地步,只将自家小孔雀伺候够了,便不顾自己状况如何、全然不再闹她。
奔忙这么多时日,梁铮也确实是累了。
还没陪小妻子去沐浴,就先人一步、进入梦乡。
李含章一时没有动弹。
只卧在梁铮身旁,听着他沉沉的呼吸。
在她视线尽头,是他跨在被外的半条长腿,还有不眠不休的小金争。
瞧着有些滑稽。
也有些莫名的感动。
李含章慢慢下了榻,轻手轻脚地走出北堂。
她身子正倦,半空着脑袋,没什么思考的精神,只想先去沐浴,将悬而未决的事留待明天处置。
甫一推门,便瞧见一道细小的人影立于梅树之下。
元青听到门开,循声回头。
她揉了揉眼睛:“阿姐,你起了。”
听着很困倦,好像没睡醒。
小姑娘离开梅树,摇摇晃晃地走过来,两条腿些微打颤,不知在树下站了多久。
“我、我看将军喝醉了……怕你要起夜,没人陪。”
李含章惊讶,心尖隐隐一烫。
她快步迎上前去,不存半点犹豫,轻轻勾住女孩的小掌。
“走吧。”
她尚不习惯说软和话,却努力道:“下回不必待我这样,太委屈你。”
二人一路走过长廊,绕到浴屋。
元青逐渐醒了神,手脚越麻利,里外忙活着,为李含章烧水沐浴、准备衣物。
李含章不忍,劝过元青三五番,元青都不肯走。她只好将水囫囵往身上灌,匆忙洗过一遭,便钻出浴斛,帮着元青一道收拾屋里。
待到二人往回走,约已过去一炷香的时间。
李含章将元青送到屋前,看着小姑娘往内里摸,才折身返回北堂。
“阿姐。”元青在背后唤。
李含章停了步,回头道:“怎么?”
小姑娘倚门望向她,露出期盼的笑来:“阿姐和将军……会有小娃儿吗?”
李含章微微一怔。
她低头,在夜月之下,藏起微烫的脸。
半晌,才蹦出一句轻小而娇怯的话语:“兴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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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含章再睁眼时,枕边已空无一人。
她躺在榻上,意识尚且朦胧,随着晨光滴映入眼帘,神智也被丝丝梳拢。
慢慢地,她回想起昨夜。
高声示爱、醉后温存、梅下小影……
昨夜的经历好像一场梦,却又真切地存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