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
好疼。
就像是十八岁那年,她孤身?一人死在杂屋里的那般疼。
眼皮半睁,全身?无法动?弹,只感受到身?体?快速流失的冷。
真冷。
她朦朦胧胧地想,如果喻明皎在这里就好了。
她很冷,想要靠近身?体?温暖的喻明皎。
哦。
礼物。
还?没给呢。
岑聆秋虚弱地呼吸着,眼睛空空的。
雪夜安静无比,只有表针滴答滴答的声音。
岑聆秋眼睛微微睁着,眼皮极其缓慢地眨,在尖锐的痛苦里,她缓慢地闭上了眼睛。
喻明皎生日这天是一个人过的,岑聆秋没有来。
她沉默地坐在阳台上,从白天坐到晚上。
在零点来临的一刻,下雪了。
很大很大的雪,仿佛可以埋葬一个人的大雪。
她的生日结束了。
二十岁的生日依旧和过去一样。
她收回视线,离开了阳台。
那天过后,她再没有见到岑聆秋。
喻明皎并不在意,因为?她也?不想见到这个人。
她想往常一样,上学,准备考试,只是她又开始不好好吃饭了,一天就一个面包便解决了。
放学后,她的眼睛不自觉地往街边那颗巨大的梧桐树看去。
那是岑聆秋经常等她的位置。
“明皎,看什么呢?”安梧顺着她的目光,“你找谁吗?”
喻明皎淡声:“没有。”
安梧又说:“对?了,明皎,这几天那个姐姐怎么没来接你啦?”
喻明皎脸色骤冷:“她不会来了。”
安梧注意到她的情绪,抿了抿唇,不再说话。
复试通过那天,喻明皎的期末考试刚好结束。
她从学校回来时,看到岑聆秋的门口站着一个陌生的男人。
喻明皎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放在心?上,她刚要开门进去,那个男人突然站了起来,朝她走了几步,叫住了她,“小姑娘——”
喻明皎转身?,静静地看着他。
男人挠挠头,笑笑,“那个,你认识这家的主?人吗?一个叫林秋的女士。”
男人虽然在笑,但他脸色有一条很长?的刀疤,身?材高大,一副混混痞子的气质。
喻明皎微微眯着眼_“你找她做什么?”
男人见她认识,凑上前说:“那位小姐……欠了我们一点钱,我想要回,但我打她电话打不通,你能帮我们联系一下她吗?”
喻明皎想直接忽视男人,毕竟那个女人的事?已经和她无关?,她怎么样都和自己没关?系。
但是身?体?却不受控制似的,完全没有想转身?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