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握了握母亲的手,问身旁的侍女说:“药都吃了?”
“吃了,都吃了。”
“幼清的呢?”
幼清接话道:“药没问题,不必再加。”
景元的心一下便沉了。
他收起笑容,却不敢露出一点忧愁的神?色,只能继续装着轻松,起身道:“既如此,母亲先歇息,我安顿客人。”
城
“好,你们去吧。”景母笑着说,“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要把她留在屋里和我住了。”
“您这话说得,像是我抢了您的女儿。”景元笑笑,“她也未曾好好歇着,明日再陪母亲说话。”
“知道,去吧。”
景元扶着幼清的背,与她一同离开房间?,临走前,景母还带着笑和丈夫讲话,比他来时的灰败脸色好太多…
定是幼清的治疗起了作?用。
他的手滑到她的腰间?,幼清仰头看他,他目光沉沉,不知在思索什么,等到两个人走到他的房间?,景元才醒了过?来。
连廊没有?人伺候,景元也没有?伴身的侍从,他们不必遮遮掩掩。
他推开门扉,另一只手还勾着她的腰肢,幼清瞧瞧客房,又看看他,景元已经没有?再思考礼仪的事了,他抵着门框,卸下一身伪装,整个人都显得疲惫憔悴,他松开她,抱着手臂,有?些无助地靠在门上。
“幼清…阿娘她如何?了?”
“别担心,明日我再想想方子。”幼清轻抚他的胸口,安慰,“不要急。”
“我知不该再劳烦你…”景元深吸一口气,轻声道,“可我现下只愿意信你。抱歉。”
“无妨。我不觉得麻烦。”
他瞧瞧她手腕上的镯子,垂着眼,又轻轻和她说着:“抱歉,是不是又让你操劳了?”
幼清一阵心疼,她摇摇头,景元推门道:“多谢你,照顾我与母亲。”
幼清扶着他回到房间?,她俯身揉揉他的脸颊,他像是被抽光了力气,软软地埋在她的掌心,幼清给他解着衣物?说:“不要怕,你先好好睡一觉。时间?还长。”
时间?还长…于?长生种而言,时间?确实长得过?分。可他现如今怎么觉得时间?这样短…短得让他恍惚。
他忽然想到那次看到云骑演武的午后,云骑军声势浩大,气势如虹,他是如此倾慕。
可战争太残酷,时间?又太残忍。
景元短暂地遗忘了幼年便沸腾起的热血,他感到了异常的无力与疲惫,甚至开始怀疑他的一意孤行是否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