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珩!”应星皱眉讲她,白珩缩起尾巴,躲在镜流身上说,“还是我们景元好,我说什么人家都?乐呵呵的。”
所以说什么叫我们景元?镜流斜她一眼,但也仅止于?此,都?随她去了。
应星吃完,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酒水,扭头又?去打铁了。他打得格外投入,投入到忘却了时间,幼清点燃的灯始终伴随他左右,也让他分?不清深夜与白昼。
应星只知道?,他不愿拆散怀炎的造物。他已经做了那么多不可能之事,为什么没有这件?那些长生种空有寿数却目光短浅,这艘船的价值远远不止那些金贵的零件。
他修了很久。
终于?结束了。应星从舱门中钻了出来,外面繁星点点,已是深夜。
他脱下脏污的手套,用毛巾简单擦拭了脸颊和双手,那盏灯落在他的肩头,里面似乎有一只橘红色的小?虫子,绕着他的目光飞呀飞…竟然有一丝可爱的味道?。
他笑笑,收起工具,转身,准备回到军营。
可眼前的景象令他怔忪。
只见方才吃饭饮酒的位置依旧燃着火光,那淡漠、不近人情的龙尊抱着手臂睡在莲花之中,而冰霜附身的剑首与天?性烂漫狐女依偎小?憩,那个总是带着笑容,瞧着自然散漫的云骑翘楚低头添着木炭,哈欠连天?。还有…善心无可安放的白衣少女正蜷缩在他腿上,睡得正沉。
他们没有离开。
他们…在等他。
星球折射的微弱光芒拉长了他的身影,那个提着工具箱、总是孤苦伶仃的青年的影子终于?和他们落在火光下的倒影有了交集,景元似有感应地回过头,在少年浅笑着的注视下,应星走近两步,直到影子和他们融合。
“龙尊大人,你?平时都睡哪啊?炭火够不够?”
“够。”丹枫走在前方道,“何况,我?不畏寒。”
“那岂不是和镜流一样??一听说我们要来苦寒之地打仗,我?特地?买了两个裘衣,你?看镜流都没穿…”
镜流淡淡道:“因为买大了。”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呢,改改不就得了?”白珩回头吆喝,“哎,应星,你?会不会缝衣服?”
“别什么都丢给应星哥忙啊。”景元搂着应星的肩拍拍,“今天?就有够辛苦了,对吧?”
应星发出一声很帅气的“哼”。城
幼清是个老实人,她举起?小手,和白珩说:“我?会点?针线活,不然让我?改一改?”
“那怎么行?还是等我?们回罗浮,我?找个裁缝改改好了,反正也穿不了几天?。”
应星又“哼”了声。
“你?看看他那个劲儿…”白珩指了指朱明的地?盘,“哎?咱们是不是走过了?”
应星停在原地?,景元瞧了瞧幼清,白珩抱了抱镜流,丹枫回头,见?状,平静道:“走吧。”
城
“也好,我?还没见?过龙尊大人怎么睡觉呢。”白珩抱着胳膊,抬起?一条腿,跳着脚装作打坐说,“他总是这样?坐在尾巴上?,要么就躺在莲花里…”
“军帐中尚有位置。”丹枫睨她,“与我?如何入睡无关。”
几个人有说有笑地?往前走,应星似乎仍在迟疑,景元带着他向前迈了两步,低声道:“我?那处也有位置,能帮你?安排。”
有位置就有位置,凑这么近说话做什么?
景元贴在他耳边说:“哥,要是没地?方住,一会儿跟我?走。”
“有事说事,挨太近了。”
“哎!”景元将手指搭在唇前,示意?他压低声音。
这么畏手畏脚的…是怕什么吗?应星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幼清,幼清抱着白珩的尾巴嬉闹,瞧着根本不在意?这边他俩的对话。
应星察觉什么,本能地?远离了这些纷争,尽管与丹枫脾气并不对付,但关于龙角一事,他还没有死心。
应星快走几步,跟上?丹枫的步调,两个人并肩走着,但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朋友,更像是硬凑在一起?的两个陌生人,一句话都没有,怎么走都别扭。
眼看着景元的帐篷要到了,白珩后瞧一眼,停下脚步道:“哎,镜流,你?那处是不是堆满了军备?”
“嗯。怎么?住你?绰绰有余。”
“但是住幼清就有点?…”
“亦是绰绰…”镜流话音未落,就被白珩戳了一下腰。
幼清低头绞着手指,两方踟蹰之时,景元忽然“哎呦”一声。
白珩大声关切:“景元啊,你?怎么了?”
“嘶…兴许是伤病发作,怎么这样?疼?”
“快叫神医给你?看看!”白珩推着幼清过去,还给她备了台阶,“我?和镜流会给你?留门的,不怕。”
“嗯…”幼清扶着歪倒的景元,小幅度点?点?头,白珩架着镜流往前走,镜流回头想说什么,白珩一把就将剑首带了回来?,愣是没让她多说一句。
这下没了人,夜深人静,周围安静得可怕,景元忽然缠着她的腰,撩开帐帘将她带了进去,她紧紧贴着他的腹部,下意?识挣脱道:“做什么?”
他一改疼痛的模样?,低头腻她:“真的生气了?”
幼清一把推开他,“谁生气了。”
她捋捋头发,抬手要走,景元一把将门锁好,她被他按在火炉前,他忙着烧火,幼清虽说没走,但始终背对着他,两只小手缠着自己垂下来?的头发,过了会儿,他坐在她身后,手臂环绕她的腰,幼清挣了一下,没挣开,他的头贴过来?,她往旁边挪了挪,景元轻声道:“是闹着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