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为了让他的上半身看上去更好看,刻意锻炼出了腹肌和人鱼线。
这会儿,熟悉的画面,却是已然陌生的两个人。
他穿的不再是校服衬衫,而是大品牌当季的男装。
她呢,已经穿上医生的白大褂。
横亘在两人中间的,是沉重的恩怨是非和漫长的八年岁月。
所以,怎么可能在一起?!
甘愿恍惚了三秒钟,很快就微笑了起来:“我和我男朋友处得很好,不会分手的。”
她跟陆景深,的确处得很好。
非常聊得来,能理解彼此的工作追求和兴趣爱好,或许少了丝激情,但更有一种现世安稳、岁月静好之感,以后纵算结婚,甘愿都深信两人绝对会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但洛川程此人,从来不讲理的,他特理直气壮地道:“处的好也该分了,正主都来了,他这种小三就该腾出地方来。”
顿了顿,又接着道,“甘愿儿,我跟你说,你命里那个人,是我,洛川程!别把时间浪费在其他人身上,一辈子就这么短,你多跟其他人浪费一天,就少跟我甜蜜一天。”
甘愿头痛欲裂,偏偏洛川程还在那逼逼:“咳,快分了,快分了!分了立马和我一起。”
甘愿是那种教养很好、礼貌又温和的乖孩子,学医之后,更是见人都带着三分笑容,任何和她相处的人,都如沐春风。
可不论学生时代还是现在,对着洛川程,都忍不住暴躁。
当年她还没答应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洛川程也是这么一副德性。
“甘愿儿,你长得怎么这么勾搭人呢,我瞧见你啊,魂都没了。”
“甘愿儿,你是狐狸精转世的吧,把老子迷得五迷三道、神志不清的。”
“甘愿儿,都怪你!我本来打算这辈子谈个十几二十回恋爱不结婚的。可见到你,得,这辈子就这一个了。一辈子只能睡一个女人就够憋屈的,你可别让我一辈子都当个处。”
“甘愿儿,我琢磨来琢磨去,觉得吧,你就是我未来老婆的样子。”
“甘愿儿,快答应了我吧,你就忍心让我壮志难酬。”
“甘愿儿……”
十六岁的甘愿,哪怕早熟,对这样的洛川程,也只有厌烦、头痛和无奈。
她一直觉得,当初答应和他在一起,有大部分原因,是被缠得……烦了。
当下,甘愿暴躁得直接开始飙脏话了,可医生就算飙脏话,也不过是一句:“你丫有病。”
洛川程脸皮比城墙都厚,被骂了,也不气,把墨镜摘了,塞衣兜里,笑得又痞又坏:“我的确有病,而且病得不轻,甘愿儿,你现在可是医生,给我看看呗!”
甘愿只觉得,好烦啊,她把那捧向日葵扔边上了,直接开始写病历,不理人了。
洛川程无疑是个大话唠、逼逼机,哪怕甘愿不理他,他也能理甘愿,略微扫了一眼,发现她在写病历,就说:“甘愿儿,给我也写个病历呗。我告诉你,我心脏的确有毛病。刚见到你的时候,就扑通扑通乱跳,心律失常,你不理我的时候,就胸闷、心绞痛。这啥毛病啊,你说说!”
甘愿的手,骤然握紧,那根水性笔,都快给捏碎了。
真的,这世上,怎么有人……能这么的……烦人。
和谐社会,能讲点礼貌么!
“不吱声了呀!”
洛川程用指头戳了戳她的肩膀,这是动起手脚来了,动完手脚,又说,“不理会我就投诉你,这种三甲医院很严的吧!”
甘愿嗤笑:“你不是我的病人,投诉我没用。”
洛川程哼了一声:“怎么就不是你的病人了,我的心病,也就你能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