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细嚼慢咽完,闷闷地问:“展戎,定王殿下是不是在跟我生气呀?”
展戎:“……不是您的问题。”
“你可以告诉我怎么了吗?”钟宴笙的声音弱下去,“是不是因为我给他添麻烦了?”
“不!”展戎否决,“呃,真的不是您的问题,属下建议您也别问王爷,王爷自己能调理好。”
看展戎不肯说,钟宴笙郁闷地又咬了口虾鱼包儿:“那定王殿下现在在哪儿?是不是在躲我呀?”
“不是,”展戎迟疑了下,道,“小公子有所不知,主子其实……不会水,也很少坐船,这会儿有些胸闷不适,所以待在舱房里,不想见您。”
说完,赶紧补充:“这会儿殿下心情正糟糕着,您先别过去,也千万别说是属下说的。”
钟宴笙:“……”
好像明白了。
难怪他到处找都找不到萧弄。
钟宴笙在姑苏长大,姑苏水多,船也多,比展戎他们要懂怎么缓解晕船的症状,从怀里把一直贴身藏着的香囊拿出来,递给展戎:“你把这个给定王殿下,问问他要不要见我。”
闻闻这个药草味能舒服点。
他会给人揉脑袋,揉了也能舒服点。
萧弄要是见他,他就帮帮萧弄,要是还是不见他,他就真的要生气了。
展戎应了一声,立刻带着东西去找萧弄。
昏暗的舱房中,萧弄靠坐在床头,捏捏眉心,神色有些懒倦,见展戎回来了,脸上恢复没有表情的状态。
展戎双手将香囊递上:“主子,小公子让属下将这个给您,问您要不要见见他。”
见到是自己送进宫的那个香囊,萧弄随手接过来。
被钟宴笙贴身藏了那么久,除了药材本身的清苦香气,似乎还添了一缕幽淡的兰香,极大的抚慰了萧弄胸闷烦躁的心情。
他紧拧的眉心松了松,眼皮也没抬一下,语气无情:“不见。”
就一阵子没见那小雀儿,他身边除了钟思渡哥哥景王哥哥,又多了个新的歪瓜裂枣。
离那么近说半天话,也不怕被传染了丑气。
展戎也不意外:“是。”
背过身去还没走出屋,身后又传来一声:“他吃了?”
展戎忍着笑:“是,小公子对王伯的虾鱼包很满意。”
萧弄冷淡地嗯了声,等展戎退出去了,才捏着香囊凑在鼻尖,闭上眼深深嗅了嗅。
都说了不会再上当了。
害他多想那么多,松口见人就输了。
等钟宴笙自己耐不住了找过来,再考虑考虑要不要见他。
嗅了会儿香囊舒服了些,恶心想吐的感觉也消散了,萧弄把玩了下这只香囊,突然察觉到里面除了药材之外,还有其他东西。
萧弄眉梢一挑,打开香囊拨开一看,居然是两张叠得仔细的纸条。
他停顿片刻,指尖夹出来,打开一看。
是他递的那两张纸条。
一张上面是个大大的“笨”字,另一张上面只有个圈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