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薏若在这个时候出现纰漏,即便严淮湛有心偏袒,她也瞒不了受重罚。
想及此,程若止咬紧牙齿,朝愉贵人使了个眼色。
愉贵人心领神会,再次开口:“臣妾亲眼看见意妃衣袖上绣的是凤凰,倘若是臣妾看错,那就请意妃松开手,叫大家看看。若不愿,便只能证明意妃心里有鬼,不敢给大家看!”
在场大臣有诸多不喜沈归薏者,当下立即高声附和。
偏偏沈归薏还做出一副犹豫不决状,像极了心虚。
众人更加笃定,声讨声也越来越大。
“意妃为何不将袖子松开?”一直沉默着的曲燕秋也开了口。
沈归薏深吸一口气,跪在了严淮湛跟前。
“皇上,并非是臣妾不想证明。只是……”沈归薏顿了顿。
“还请皇上答应臣妾,若事实不是愉贵人所说那样,无论是何情况,都饶过臣妾一命。”
“朕应了。”严淮湛神色认真。
程若止看着沈归薏,忍不住冷哼。
死到临头还在朝严淮湛卖惨,果真是不知廉耻。
她倒要看看,这一次沈归薏怎样逃脱。
感受到一束凌厉目光自一侧投来,沈归薏眼底划过几丝冷冽。
紧接着她将攥着衣袖的手松开。
赫然间,那衣袖上出现一道破洞。
沈归薏目光环视过四周。
待看见程若止眼里的诧异,她心中一阵冷笑。
“臣妾入场时,发现衣袖上的银线开始松动脱落。怕失了体面,臣妾便一直攥着,唯恐皇上发现。”沈归薏语气诚恳,向严淮湛解释。
语罢,她忙不迭跪伏到严淮湛脚下。
“臣妾自知今日祭典乃是国之重事,发生如此纰漏,臣妾罪该万死。还望皇上网开一面,饶过臣妾这次。”
沈归薏装得慌张无比。
她本就生得娇弱,此刻一张脸颊满是泪水,浑身也跟着瑟瑟发抖,便是穿着再华丽,也掩不住她的楚楚可怜。
严淮湛的心瞬间化成了水。
“朕方才答应过你,不追究你的责任,你先起来。”
“这不可能!”愉贵人惊得瞪大眼睛。
程若止给她看过准备好的衣裳,无论款式做工都与沈归薏身上的一模一样。
既然是同一件,那袖口上的五彩凤凰又怎么会失了踪影?
难不成沈归薏发现了其中端倪,提前将凤凰剪掉了?
愉贵人满脑子都是疑问。
她侧过头,疑惑看向程若止。
此刻的程若止亦是惊讶万分。
以防沈归薏察觉,她特意叫莲心掐着点送去衣裳。且那五彩凤凰她让绣工使了些法子,明面上看不出来,只有细线脱落,才会显形。
这么短的时间,沈归薏几乎不可能发现。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忽的,程若止想到什么。她目光凌厉,狠狠瞪向站在角落处的如意。
“你要意妃证明,她证明了。现下还要怎样?”严淮湛声音低沉。
愉贵人吓得浑身一抖,讪讪缩了缩脖子。
“罢了,祭典重要。”曲燕秋小声宽慰。
看着台下的大臣,严淮湛强忍住立即将愉贵人打入大牢的心。
“不好了!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