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
李渔想到一个关键的问题:“春节你去哪里过年?”
“我爸再娶,我妈再嫁,你觉得去哪里好?”
李渔搔搔头:“好像有点难选。”
“所以我哪里都不去。”
“感觉好可怜呀。”
“一个人自由自在的感觉,你不懂。”
李渔忽然想到自己:“自由自在,是不是也意味着孤单?”
“不觉得。”
“那你不会约朋友玩?”
“我朋友常来我家里打游戏。”
“那还好。”李渔奇怪了,自己又不是巨蟹座,怎么突然母性大发,“韩曼曼呢?她不是本地人吧?”
“不是。她家在这边有一套房子,但不是本地人。”张山河终于把蛋糕吃完,“没给我买点喝的。”
李渔尴尬笑笑,从背包里翻出刚才张山河吃药剩下的半瓶矿泉水:“将就一下吧。”
张山河接了过来,喝了一大口,最后把瓶子扔进一边的垃圾桶:“走吧。”
李渔背着背包,张山河推着单车,两人缓缓往前走。李渔的脑海里还在想着方才提到的韩曼曼。在她的审美里,韩曼曼当然是漂亮的,当然应该家里也有钱,可是她却遭遇了一段失败的甚至是不堪的恋情——那么世上决定一个人能不能获得圆满爱情的因素到底是什么?
李渔摇摇头,张山河侧头看了她一眼:“你脑子进水了?”
“你脑子才进水了。”
“没进水你晃荡什么?”
“不解释!”
两人走到停车场,张山河指指那台明黄色的车:“要开吗?”
李渔双手交叉,在身前打了一个大叉。
“要不,把单车放后面,我送你回家?”
李渔又摆手。
“那——我走啦?”
“走吧,拜拜!”
李渔看着张山河开着车,缓缓驶出,车子到了她跟前:“我先走啦,回去睡个觉!”
李渔挥挥手。她看着车子渐渐加速,一点点远离。
她想,她真的不喜欢目送这个词汇。对于被目送的人而言,是即使离开也能够感受的温柔;而对于那个站在原地的人来说,却是一层层被剥落的伤感。
回到家,李渔放下背包,换上家居服,蔫蔫地躺在床上。
她讨厌自己脑海里满满的都是张山河,真的讨厌。
手机叮咚。李渔突然心里一动,跳到桌边从包里翻出手机。
真的是张山河呀。“我到家了。”
“我也到了。”
张山河发过来一张照片,是他的游戏机。
果然是热爱游戏的男孩啊:“你不休息?”
“三瓶点滴下去,我现在好像获得了重生。”
“夸张。”
“所以要玩会儿游戏,庆贺重生。”
“神经病。”
张山河却没有再发过来,李渔想他是不是生气了:“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