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声,猫轻啮殷红的痣,急剧强烈的颤意袭遍全身,她腰肢不禁拱成一道桥,再重重落回褥子上。
“呜呜,别咬我……”
她胡乱摸索着,触到个玉冠,青年舌尖一卷,弹弄着那一点。她要推开的手顿住,十指深深嵌入他发间。
“别咬了……”
她的乞求毫无用处。青年重重吮入一大口。在颤意又一波潮涌而来时,他却松了口,周遭安静许久。
“要醒了么,
“睁开眼,看看我是谁。”
问得很是郑重,程令雪被他严肃的语气弄得清醒,她缓缓睁开眸子。
这是处陌生的寝居,她正躺在床榻上,不着寸缕,身侧是个青年,他的唇角殷红,刚吃过东西……
“禽兽!”
程令雪捂住袒露在外的心口,低声骂了一句熟练的措辞。
“食言了啊。答应过不骂禽兽的,不过,到底是在骂谁呢。”
青年一手揽她在怀,一手撑着脑袋,姿态和话语皆闲适散漫,正紧紧凝着她的眸子却情绪复杂,暗不见底。
他是谁来着……
怎么这样看着她啊。
程令雪脑子尚半醒不醒。
她愣愣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经商的,家里很有钱?”
圈在她腰间的手猛然一紧。
青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目光竟流露出痛意,与她对视着。
他握住她的手,带着她的指尖从他俊郎的眉弓,游移到含情目微挑的眼梢,再攀上高挺的鼻梁。
最后定在薄丽的唇角。
他可真好看……
程令雪似乎想起他是谁了。
她刚要说话,青年温柔打断了她:“别再出声,让我静一静。”
漂亮的眸子空茫,他仿佛陷入莫大的茫然,张口将她的五指逐一放入口中□□,直舔了许久,明明享受得身子轻颤,眼底却蔓延着无尽的暗色。
似早有预料,他闭上眼,自哂笑笑:“无妨,是谁都无妨……”
程令雪不知他为何如此失落,只知道这样的他让她心里心软。
她凑上去,在他眼尾轻吻。
“公子,别难过了。”
青年倏然睁眼,四目相对,他薄唇微张,想问她什么,却又迟疑了。
他望着她,寂落的眼中回暖几分,又化为更深的寥落:“不管哪家的公子都是公子,以后叫我公子吧。”
程令雪乖巧地点头。
“公子。”
她本想埋入他的怀中,却因为这声充满距离感的称谓生出了拘谨。
“怎么了?”公子温柔地揽过她,察觉她突然的生分,竟很欣喜。
他带着几分试探,蛊惑道:“是不喜欢我了是么。还是说,
“想起另一个公子了?”
“都不是。”
程令雪闷声低语,忍着羞赧道出真实想法:“我不想叫你公子,这太生分,而且我不想给你干活,虽说你给的月俸很多,但我想不干活就能有很多钱……”
“噗……”公子搂着她,忍不住笑了,“这时还不忘想钱。”
程令雪愤然盯着他。
他眼底露出更多希冀,犹豫了许久,绕回适才的话题。
“所以,你想叫我什么?”
是姬月恒,还是杜彦宁。是阿九哥哥,还是阿宁哥哥。
阿宁,这称谓听来真恶心。
姬月恒不敢存着过多希冀,他定定地看着她,等着审判。
程令雪正认真思忖着,发觉自己不着寸缕,她忙扯过锦被覆体。
仅剩不多的思绪胡乱转动。
他说他是公子?!
那她为何会浑身赤裸地躺在他怀中,难不成她暴露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