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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混沌哈肯萨路明非（第2页）
只有路明非还记得他。
可现在，当楚子航真真切切的出现在他面前时，路明非却宁愿这不是他！
“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我求你了，师兄，不要死啊！！”
路明非心中慌乱如麻，大声喊了无数遍不要死。
可那个神奇的言灵，在这一刻却仿佛失效了。
路明非伸手去试探楚子航的鼻息和心跳时，没有任何回应。
奇迹没有生。
“不要死”只能挽回垂死的生命，本质上是压榨他们身体中未尽的生命力。
可现在，楚子航尸骸破碎，油尽灯枯，明显没有了任何复活的希望……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路明非失神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呆愣的目光望着那巍峨的黑色身影。
黑龙背对着太阳，熹微的阳光在他的身体表面渡上一层淡淡的光晕，可那点光却驱不散他脚下浓重的阴影。
“你知道，面具下是他吗？”路明非红着眼睛，望着哈肯萨。
黑龙的眼睛早已不再是黝黑的色彩，那只蠢萌的小黑龙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完全体的暮夜黑龙哈肯萨！
祂的眼睛是赤金色的，黄金龙瞳中燃烧的火，像是有熔岩在流淌。
“奥丁死了，我和你的约定结束了，从现在开始，我们分道扬镳。”
他刻意回避了路明非的视线，没有回答那个问题，只是以一种平静的声音道：“我回家了，这一次，我要拿回所有属于我的东西……”
这个世界，果然还是有些太亮了，应该更多一些黑暗，和混沌。
说着，他转过身，血红色的双翼展开，彻底遮蔽了天地间仅存的最后一点光。
路明非突然跳了起来，面目狰狞：“你他妈在说什么屁话？什么叫没关系了？我们是一路人，可现在你杀了师兄，你却说跟你跟我没关系了！”
先是师兄，再是师姐，最后又回到师兄身上……
路明非为了救楚子航而去找诺诺，却错把诺诺送到了奥丁的昆古尼尔下，命悬一线。来不及找师兄，他又想着要救师姐，累死累活最后在黑龙的帮助下，终于成功了，结果那却是以师兄的命为代价！
世界在这一刻，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兜兜转转，最后又回到了原地。
那该死的叫做“命运”的东西，跟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原来，这就是筹码吗？”
路明非望着黑龙的背影，突然‘呵呵’地笑了起来，笑声苦涩。
“其实，你根本就不是什么未来穿越的我，对吗？其实你就是现在的我，我真的得了精神病，精神分裂了，分裂出来了个你，然后我亲手杀了师兄，只是我不愿意承认，所以找你出来背锅……”
路明非颤抖地举起双手，手上粘稠的黑血是死侍们的血。
但在他眼中，却像是变成了红色，连村雨渗出的清水也无法洗净。
因为那是这柄刀原本主人的血！
“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个称呼，我不想听。”黑龙闷声闷气道。
不想听？不想听什么？
谁Tm管你不想听什么？
路明非咬着牙，感觉自己心中有一个声音暴跳如雷，在此之前，他是个亡命之徒，退无可退。
面对未知的威胁，只能胡乱挥舞手中的刀，要对方付出惨痛的代价。
可他的刀一直捅不动人，因为敌人隐藏在暗处。
直到他这一刻，他终于捅到了。
被刺伤的人以熟悉的声音呼唤他的名字，说：路明非，路明非，你还记得我吗？
那是谁的声音？
那是师兄的声音，师兄在呼唤我！
可我却杀了师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