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也不知,可能是馨月有些地方没做好吧……”语气怯怯的,但那委屈却像是捂不住一般溢了出来。再配上那本就水盈盈的眼,没由来让人觉得抱屈。
“你不知?”语气怀疑。
宜安就把那时候的事情说了,见楚恒也没有要把馨月宣进来问问的打算,也不敢再说了。本以为是自己的目的性太强,惹了这人厌烦,但楚恒的声音却没让她等多久。
“跪了那么久,膝盖疼不疼?”
宜安睁大眼看向那男子,又垂下摇了摇头。
其实是疼的,但她更怕被盖上什么恃宠而骄的印象。
“朕看看。”话音刚落楚恒把人揽了过去。
宜安不敢违抗楚恒的意思,就算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她也不能说不。被宠着的小猫小狗要听话才能一直被宠。
楚恒没动什么歪心思,就是想看看罢了。
果不其然膝盖处有两处红,除此外还有那到了屋里用炭火暖着,都捂不热的冷意。
“喻宁!”
“奴才在。”喻宁不敢耽搁,但更不敢去屏风后面。
“去太医院取些跌打的伤药来。”
宜安看着屏风后离去的人影,不知楚恒在想什么。从喻宁口中得知皇上查过她的底后,就不敢像平时那么造次了。
但楚恒以为宜安这样是被慎嫔吓住了。“她不叫你起身,这冷天你就一直跪着?自己不知道起来?”
看着眼前女子扁起的嘴,又是原先的委屈样子,楚恒以为宜安又要哭了,但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什么哭腔,不免又低头探了眼。
“委屈了?”
宜安摇了摇头,寂了片刻才出声,“妾身没法子拒绝的。妾身是这宫里位分最低的,别的主子说什么臣妾都要听着。也没什么母家让妾身倚仗,妾身当然不敢违逆慎嫔的话……”
这段话没有平时宜安朝楚恒撒娇的那种娇嗔,多了分冷静,也有分楚恒从没在宜安身上见过的懂事。
那垂首的女子又过了会儿才瞬时抬头,摇着他的手。“妾身没有责怪皇上的意思,也没有嫌弃眼前的位分低。”
似是真的急了,有了平时两分的娇。
楚恒点了点头,“朕知道。”
视线又扫到了放在一旁的书,“你识字?”
本朝没有女子不能识字的传统,他只是有些好奇。那书是他从御景轩的书架上拿下来的,也并非街头巷尾给寻常女子打发时间的话本子,而是一些诗册。这不是寻常识字的女子能读懂的。
“是……臣妾入宫前,家中母亲曾仔细教导过。”宜安不敢谈得太深。
“那你应该明白,喻宁也告诉过你,慎嫔的父兄是礼部要员,还有半个月就是年节,那时的祭祖等安排都需要礼部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