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在此刻猛然加,应黎几乎忘记了该怎么呼吸。
他把手套摘下来,一个素圈戒指套在了他的无名指上,晃着屋顶的光,正在染上他的体温。
他的嗓子像是喝多了冷风,干涩到不像样:“戒指?”
应黎在电视剧里经常看见这样的场景,多半都是求婚和结婚的时候,却没想到自己也能在二十岁生日当天收到一枚戒指。
他不太敢深想这枚戒指的含义,可落在耳畔低沉磁性的嗓音撩拨着他的心旌,诱导他进一步思考。
“法定了。”祁邪说。
应黎脑子里懵然一片:“法定?”
他忽然想起来当时李昌宏说他们要来北欧旅游,出于好奇,他还专门搜索了各种旅游攻略,搜索热度最高的不是美景美食,而是这里的同性婚姻合法。
二十正好是法定结婚年龄。
应黎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他有一点无措,还有些慌乱,他的思维高效运转着,一个猜测缓缓成型,惊讶、无措、难以置信各种情绪轮番占据他的心头。
“你……在跟我求婚吗?”
祁邪低头,鼻尖碰着他的鼻尖:“嗯。”
离得太近,他能察觉到祁邪的体温比他高得多,他真的在紧张。
应黎感到不可思议,他想说点什么,可他的唇瓣似乎被寒风吹干了,黏连在一起,无法开口。
祁邪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的眼睛,害怕错过他眼里的一丁点情绪。
心跳在这阵安静中再一次提,应黎用了极大的力气才张开嘴,声音抖:“可是我们才在一起三天……”
如果从接吻那天开始算,也才一个月。
而且祁邪怎么会想要跟他结婚……
太荒缪了……
“四千三百二十分钟,不可以吗?”祁邪黑曜石般的眼球转动着,眼中有疑惑,好似不理解时间长短跟他求婚有什么关系。
应黎还在震惊当中,就听见祁邪哑着嗓音问:“三天不可以,什么时候可以?”
“三个月还是三年?”
应黎觉得他的逻辑不对,又不知如何反驳,被他逼问的没有办法了,口不择言地说:“我不要,我又没说要跟你结婚……”
祁邪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重复他的话:“不要?”
应黎摇头:“不要。”
“不要。”祁邪抬起他的下巴,湿热的气息慢慢靠近,舔了下他的嘴唇,“我就操到你要。”
应黎眼睛倏然就红了:“什么?”
“把你关起来,操到你要为止。”他嘶哑字词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落到应黎脸上的视线灼热,一触即燃。
“祁邪!”应黎惊愕地看着他,耳根蹭得一下烧起来,“你、你……”
应黎想骂他,偏偏词库匮乏怎么都骂不出来:“你怎么这样啊,我不喜欢你了。”
祁邪喉结压低:“再说一遍。”
“你凶什么?”应黎被他看得身体有些僵硬,狠狠颤了颤。
祁邪愣住:“我哪里凶?”
应黎眼眶湿湿热热的,垂着眼睛躲避着他的视线:“眼神,语气,都好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