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衬衫最后在广播里当众给陈遂意道了歉。
原本以为这事了了,却不想花衬衫却私底下跑到周栖野家的饭店,在他妈妈面前把周栖野一怒为红颜的事情捅了出去。
当天晚上回家,周栖野就现母亲大人坐在沙上,客厅的灯大开,笑眯眯地看着他,然后拍了拍身旁的沙,示意他坐下。
周栖野脸上的伤还没消,他默了两秒,乖乖地拎着书包走过去,佯装不知地问:“怎么了,妈妈。”
妈妈也没急着质问他什么,只是借着客厅明亮的灯光,摸了摸他淤青的眉骨,粗糙的指腹摩擦在肌肤,有点痒,让周栖野不自觉地往后躲。
“昨天忘记问你了,这伤怎么弄的?”
周栖野垂下眼,把书包放在一旁,没试图撒谎,“跟别人打了一架。”
妈妈脸上的笑意未减,她温柔地问他:“为了什么?你不是会冲动做事的人。”
周栖野搁在膝盖上的手指微颤,他沉默了会,最后还是实话实说,“因为一个人。”
“女生?”
“……嗯。”
妈妈没再追问,而是端起茶几上的温水,抿了一口。
电视机里家常剧还在播着,周栖野听到电视剧里的女主撕心裂肺地喊着“你到底爱不爱我”,分贝很高,震得周栖野下意识地揉了揉耳朵。
妈妈终于放下了杯子,开口:“小野,过两天就要去集训了。离开之前,请你的朋友们来家里吃个饭吧。”
周栖野愣了一下,对上妈妈温和的目光,然后听到妈妈特意补了一句。
“叫上那个女生,好吗?”
除了陈遂意,其他人都曾在初中毕业时在周栖野家里吃过一顿饭。
去的路上,尤盼对周栖野妈妈的手艺赞不绝口,“阿姨手艺好,真的特赞!”
陈遂意似乎一点也没受流言蜚语的影响,表情虽然淡淡的,眼里却有点零星的笑意,“是吗?那很期待了。”
尤盼点头,又大力夸赞了几句,才突然开口问陈遂意:“你准备怎么弄?”
没头没脑的问话,陈遂意却知尤盼之意。
闻言,陈遂意散漫地笑了笑,看起来完全没把这些话放在心上,“任火烧呗。”
“意思是你不打算处理一下?”
尤盼深知苏温琪的手段,惯会用这种伎俩,恶意抹黑,用语言暴力摧毁于无形中摧毁一个人的意志,残忍又恶毒。
陈遂意轻笑了一声,漫不经心的样子让尤盼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眼前少女的眉目精致又圣洁,陈遂意朝尤盼望来时,眼里是天真的残忍。
她笑,然后说:“我挺想看看,这把火能烧到什么程度。而且……”
陈遂意眨了眨眼,语气无辜:“说不定,某些人,反倒引火烧身呢。”
周栖野的妈妈很温柔。
典型的江南女子,说话也轻声细语的,陈遂意等人刚进门,她便招呼着大家快坐,茶几摆满了各色各样的水果。
有淘干净的,有已经剥好皮的,整整齐齐地放了一盘又一盘,周到又贴心。
阿姨戴着围裙,擦了擦手,笑:“小野,招呼大家吃。还有一个菜就好了,孩子们先玩会,别拘谨,就当自己家。”
沈聿白嬉皮笑脸地应着,真把自己当成了周栖野的亲兄弟。
见状,阿姨笑得很开心,挥了挥手又重新进了厨房。
几个人排排坐在沙上,沈聿白一个人蹲在电视机前找影碟。
看着张罗着大家快吃的周栖野,宋今安冷不丁地问了句:“叔叔呢?他还没回来吗?”
“哦。”周栖野愣了一下,然后很快反应过来,“我爸最近有点忙,他今天说还有点事,就不回来吃了,下次有机会再请你们吃饭。”
闻言,宋今安点了点头,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