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栖野现最近自己是真的不太对劲。
他总是会看着陈遂意呆,却在她回头望向他时仓促地挪开视线,不敢与她对视。
从前他能够坦然地与陈遂意接触,比如吃饭时坐在她身旁,手肘不小心碰到她的肌肤,周栖野也不会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只是笑嘻嘻地挪开手臂,避免下一次的接触。
但现在,他觉不一样了。
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和陈遂意有了身体接触,哪怕只是片刻,他也会如触电般收手,然后耳根悄无声息地烧得通红。
这太奇怪了。
周栖野没法控制自己的反应,也没法控制自己如雷贯耳的心跳。
为什么呢?
为什么会这样?
周栖野的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
他说不明白自己怎么变成了这样。
那天晚上没忍住说出口的那句“只对你这么好”,商场里没控制住的那句“还不如找我”,一句又一句,他没有后悔。
只是在陈遂意的反问后,周栖野突觉茫然又无措。
为什么会脱口而出这样的话呢?
为什么会因为她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而心跳加呢?
周栖野知道自己的思绪乱成了一团浆糊。
但他还没有真正地弄清楚,这到底是为什么。
于是他开始不自觉地躲避陈遂意。
好像只要不见到她、不和她对视、不与她接触,他的心就会平静下来。
然后他才能去思考,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他还没想明白,但是他好像总是忍不住想要在陈遂意不知道的时候,多靠近她一点。
怎么说呢?
这样矛盾又冲突的心理,让周栖野这些天都倍受煎熬。
但是他知道,在弄清楚自己的不对劲之前,应当和陈遂意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
这是他对于陈遂意应当有的原则。
他原本打算坚守原则,直到真正地看清自己。
他是说,如果他没有在教室门口听到男生兴奋地说出那句不入流的调戏的话。
花衬衫男生被一群兄弟簇拥,显得气势浩荡又阵势十足。
他见到陈遂意正歪着头看向他,立刻整了整衣领,自以为潇洒地捋了捋头,雄赳赳气昂昂地又补了一句:“我不嫌弃你,陈遂意,而且我有的是钱,你跟了我,不会亏……”
花衬衫的表演戛然而止。
因为下一秒,一个凶猛而结实的拳头打在了他的脸上。
“砰”的一下,是身体撞到教室门出的巨大声响。
剧烈的一声,震得花衬衫的头嗡嗡地疼。
“我艹。”花衬衫头晕眼花,嘴里泛起一股铁锈味,他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然后对上指尖的斑斑血迹,立刻暴跳如雷,“哪个傻逼打我?我tm的非弄死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