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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餚不會喝酒。
典型的一杯倒,鬧過糗事不止一次兩次了,今天跟靳澤在一起,他不敢碰酒。
他在走廊的位置透氣,酒吧里的混搖很吵,這邊還好一點,葉玉濤還是像以前一樣,喜歡泡在這種地方,公子哥貌似很喜歡出入這種場合,他所認識的都這樣,靳辰也是。
正想到這裡,靳辰給他打了電話。
「喂,我在外面。」雲餚交代了自己的所在,他靠著牆面,無力地應著,每一聲都像是機械式的敷衍,頻繁的通話次數讓他很疲倦,而靳辰似乎並不能察覺。
或許說他知道,但他就是要這樣做,他總是喜歡做一些雲餚不喜歡的事。
那是少爺的心性。
正在通電話的人並沒有發現自己被人給盯上,三個男人站在一邊對他投來興味的目光,嘴裡一致慨嘆道:「這是真的絕。」
世界上有種酒吧只有男人的出沒,那被圈裡人稱之為gay吧,雲餚因為沒有來過這種地方,所以意識不到自己的危險,等他察覺時,那三個人已經圍了上來。
領頭的一個男人對他吹了一個流氓哨,雲餚正在打電話,默默垂下了手,防備地看著幾人。
「一個人?」那人不知死活地圍了上來。
雲餚只是防備地看著他,他沒跑,他知道自己跑不掉,也沒有空間容他逃出去,他被三個獵手團團圍住,往哪兒跑都不是出口。
「不是。」雲餚聲音冷淡地說,從他臉上看不到恐懼,只有深深的嫌惡。
他的眼神讓他們很不滿。
「那你的那根呢?」張口就來的黃腔讓人不適,當他們圍住這個待撕的羔羊,便迫不及待伸出手,占上了他的便宜。
臉上的手像他的黃腔一樣髒,雲餚垂著眼尾看了眼那從他臉上,撫向唇,脖頸,再到腰間的手。
他潤紅的唇像是剛剛被人粗暴的吻過,透著誘人的光澤,那是被陌生男人的指尖揉出來的水漬,雲餚聽話地靠著牆面,他並不是不怕,而是身體告訴他,大力地反抗會加快恐怖事件的發生。
「你應該服務過不少人吧?」右側的男人低頭打量他,「你長了張情人的臉。」
那該是誇人的話,可聽起來,誇讚不如另一層含義來得多。
雲餚呼吸灼熱,因為每一次呼吸他都在心底敲打千萬遍,而他呼吸的頻率卻撩撥擁有怪癖的男人心癢:「哥,我有點受不了了……」
說著,其中一個男人就俯身要去親吻雲餚的唇,雲餚本能地偏開頭,那人只碰到了溫熱的耳垂,雲餚想,他大概會被玩死在這裡,所以他不喜歡這種曖昧,卻危機四伏的地方。
戰況越演越烈,幾個男人竟打算就在此地先嘗個鮮,雲餚像是被釘在了牆面上,反抗也只有輕微地捏緊雙拳,可他的雙手被人桎梏在牆上,和他人一樣,半點使不出力氣來。
這畢竟是人來人往的酒吧,在走廊倒是不可能發生什麼,他們輸在自己的心急,雲餚閉上眼認命的瞬間,耳邊突然傳來悶響,「砰」一聲,他睜開眼,看見一個人在他面前倒下,髮絲里湧出一條血線,然後在地上痛苦哀嚎。
旁邊兩個人也嚇得退避三舍,此時在雲餚的正對面,他看見靳澤站在那裡,沉著臉,手裡提著一個空掉的酒瓶。
還在滴答地落著水。
他並不意外他的出現,雲餚在想,如果今天註定他不會及時出現,他就認命,他已經習慣了,在危險的時候,他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他下手從來都是死手,恨不得殺了對方,每次都讓雲餚心顫,這次也一樣,他看著躺在地上痛苦哀嚎的男人,被靳澤視為無物,總會疑惑,他為什麼總是不怕真的不小心鬧出命案來。
「還是和當年一樣,走到哪裡,都喜歡惹事非,」靳澤抬眼看他,雲餚的衣領被拉開,露出一點未除掉的吻痕,靳澤情緒更深,「是嗎?」
是啊,他們在一起的那些年,無論靳澤帶他到哪裡,總喜歡發生類似的事件,他們或許不是今天這樣的惡劣,但發展下去的情況也差不多是這樣,那會,雲餚總是喜歡調侃他說「原來川哥也支持受害者有罪論呀。」
但是現在,雲餚只是緩緩垂下被控的雙手,指尖微微一松,被男人摸出水漬的唇吐出如釋重負的一口氣,說了句:「你可以不管我。」
第32章沒完
靳澤丟掉了手中的酒瓶。
那在他面前痛哭的男人慘叫聲是那麼吵,他不耐煩地盯了他一眼,摔在身邊的酒瓶爆裂成渣。
「真是不好意思,看來是我多管閒事了。」靳澤嗤笑一聲,歪著頭看雲餚脖子裡的吻痕,「怎麼辦,我讓他站起來,重開始?」
他的語氣冷的發指,直逼著雲餚,這樣嗆他的人京州沒有幾個,但是靳澤計較的不是雲餚的嗆聲,而是他面臨危險卻閉口不言。
他知道雲餚出入這種地方總會鬧出點事情來,這些年靳澤已經習慣有人覬覦他的東西,每次他帶雲餚出門,在這種曖昧場所可謂是寸步不離的,那樣才能保證他的安全,這次也是一樣,在雲餚出去時,靳澤就準備起身離開了,事情果然如他所料,一出門就看見了他被餓狼圍攻。
令靳澤惱怒的不是這些賤人,而是雲餚的認命,他沒有大喊大叫,就那樣冷靜的讓他們上下其手,如果他沒有出門,沒有發現呢,他雲餚是不是打算就這樣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