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你為什掐他?」白苓的聲音有些發抖,她都不敢想自己要是沒看,周燎會不會在剛才沒人經過的走廊就這樣出事。
「沒事…。。我沒事…。。寶貝…。就是一點口角…。之爭罷了。」周燎撐著牆壁站起了身,他摸了摸還有些刺痛的脖子,說話都覺得困難,我到現在呼吸都還想被斷阻了一般。
「你們因為什麼吵起來了?」白苓有些狐疑。
「醫療費用。」周燎說得很坦然。
白苓一下瞭然,原來之前周燎並不是完全免費幫助秦湛,她想自己也沒有那麼大的面子會讓周燎幫秦湛。秦湛還不起那筆錢是肯定的,但白苓沒明白為什麼秦湛會因此動手,對方一直都是把分毫都算得很清,也不願虧欠他人的人,連自己母親給的錢也會想方設法在日後還回來。
「秦湛,無論怎樣你都不該動手,要是手裡緊你隨時告訴我和……」
白苓看著男生還想開口,結果卻被周燎親了親臉,一隻手摟住自己的腰被打斷了:「寶貝,別和他說了……你能幫我拿點藥膏過來嗎?二樓就是醫務室。」
「為什麼我們不一起去?」
「我還有話想對秦湛說。」
白苓站在原地沒動,明顯是怕兩個人又打起來:「我們一起去。」
秦湛看著周燎裝脆弱的演戲,視線在兩個人之間掃了一圈,下垂的手臂上因為方才情緒激動青筋虬結。
「不會的,對嗎?」周燎對著秦湛笑了笑,「秦湛也不想在自己學生的姐姐面前是這個形象吧。」
秦湛眯起了眼睛,面部肌肉仿佛僵死了一般。
白苓看了一眼秦湛,表情難以描述,似是還想說什麼,但又不知道如何開口,她又叮囑了幾遍才不放心地轉身下樓。
「別太激動,你玩不過我。」周燎看著白苓消失在樓道的背影,他斜靠在牆壁上手指摩挲著兜里的煙盒,聲音還有些沙啞,「要不是這裡有人,你覺得我不敢和你打起來?」
「還有你不敢的?」
周燎冷笑了一聲,他湊到了秦湛的面前,死死地盯著他眼睛,怒火已被全然點起,他無法馴服的眼神到如今換來的只剩更深的厭惡,和那個人一模一樣。
「不然你覺得為什麼我不是找巷子就是來包廂呢?我可不想為了你壞名聲。」
秦湛一雙眼睛跟蛇一樣陰毒地盯著自己,兩個人之間的氛圍劍拔弩張,哪怕秦湛全身上下都是冷漠的死人氣息,也不妨礙現在一觸即燃的現況。
只可惜周燎天生的優越讓他無法接受被螻蟻踐踏。
「我知道你要還一萬元的貸款,助學金加獎學金一共一萬三,剩下三千正好夠你生活費,可我恰好拿走你的五千。」周燎向前壓迫了幾分,他嘴唇貼在秦湛的耳朵邊,故意激怒對方,「現在貸款還不上也沒錢吃飯,你看不出我故意的嗎?」
像是感受到了旁邊人因為憤怒輕微的顫抖,周燎拍了拍他的肩膀:「剛才你掐我的事我記著,我們來日方長。」
「沒機會了。」
「什麼?」周燎轉過了頭。
秦湛站在原地,他掀起了眼皮,哪怕陽光透過窗戶直射在他身上,在他的眼底也只能看到廢棄的舊工廠陰森詭譎,深不見底的暗井。
「我說,很快就沒機會了。」
第19章陵園
兩個人的談話在白苓回來時被打斷。
周燎壓根不在意秦湛所說的話,他走到白苓身邊自然而然地摟住了對方的腰。
「走吧寶貝。」
「先把藥擦了吧。」白苓把藥膏遞給了周燎。
「你不幫我?」
「我手涼。」
「沒事,寶貝我不介意。」
白苓把藥膏均勻地抹在周燎的脖子,看得出秦湛很用力,幾乎下了死手。上面紅色的指印讓周燎脖子上已經泛起了一圈瘀血,像紅色散點分布在脖子上。她指尖下去時還能聽到周燎的深呼吸。
「寶貝,輕點。」
「抱歉。」
白苓給周燎擦藥時,偷偷看了一眼秦湛,眼神有些微妙。對方在收拾落在地上的書包,待他目光一和自己接觸,白苓眨了眨眼隨後視線落在了秦湛手機上,她沒說話,像是在朝對方示意什麼。
「擦好了,走吧。」白苓給他理了下領口,遮住了脖子上的傷痕,「醫生說這幾天別太劇烈活動脖子。」
「好。」周燎順勢握住了白苓的手,「走吧,去吃飯。」
白苓頓了一下,她又回頭望了一眼秦湛,但是卻被周燎摟著肩,隱隱用力地拉著自己往樓下走。
「怎麼了?」周燎跟著回過了頭。
白苓趕緊回過了頭:「沒什麼。」
等著兩個人離開後,秦湛把手伸進了衣服兜里,掛斷了依然在響的來電。他把手機拿了出來,幾分鐘前有白苓發來的簡訊。
簡訊內容問他之前的傷是不是都是周燎打的。
秦湛不知道白苓是怎麼猜出來的,他沒有立馬回復,因為周燎就在對方身邊。
中午吃完飯後,周燎在體育館打了會兒球熬時間,把下午最後一節課上完後,他給白苓提前說了一聲今晚不和她一起吃飯,順便又給伶洋發了個飯局邀約,便開著另外一輛黑色的大g往墓園的方向駛去。
他姥爺的墓園離市區距離很遠,在一座安靜的山上,每次開過去都要近一個小時。周燎父母長時間不在c市,基本每次姥爺的忌日都只有他一個人來,說來有錢有權又如何,整個家族一個比一個冷漠,連牲畜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