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女配许棠的一生乏善可陈,她自幼被父母抛弃,靠偷东西活下来,无人教导她世俗礼仪,也无人教她礼义廉耻,许棠就像是过街的老鼠一样,被人嫌弃,被人辱骂。
如果不是长清宗有一条规则,是不允许弟子内斗,只怕许棠早就被弟子杀了。
许糖在想,许糖针对长姝固然有错,但世上怎么会有这样恶毒的父母,只因为女儿灵根太差,只因她出生那日父亲受了伤,便将一切的过错推到她的身上,将其扔到一边不管不顾,未免也太幼稚可笑了。
罢了罢了,这是别人的一生,不是她的。许糖想,现在为今之计,就是赶紧从长清宗离开。
许糖问长姝:“我的房间在哪里?”
长姝顿了一下,似是没有想到她滔滔不绝的说了这么多,而许糖却兴致不高,甚至还打断了她的话。
不过长姝的教养极好,她温声回答:“这就是你的房间。”
许糖有些意外,这屋子布置的十分温馨,窗前的梨花桌子上摆着一瓶新鲜的淡粉色鲜花,床幔是浅黄色的纱帐,遮光又好看。床上铺的被褥想必颇为讲究,许糖说不上来名字,只觉得躺在上面的时候,像是躺在一团软绵里。
这张床也足够大,躺两个人也没问题,不过若是两个人并排躺着,只怕不知不觉便会滚作一团。
毕竟床实在是太软了。
许糖注意到,屋子里的东西都是双人份的,许糖有些不解:“这间屋子里还有别人?”
长姝点头:“我和你住在一起。” 许糖瞪大眼睛:“睡一张床?”
长姝温和的笑道:“是。”
许糖:!!!
什么鬼?莫非恶毒女配白天霍霍完女主,晚上两个人还抱着睡觉?
作者到底在写什么鬼东西!
许糖的屁股像是被烫到一般,连忙站起来。
等到站起身,许糖这才现,同为女子,女主的身量比她高了不少,她竟只到女主的肩膀!
许糖还未来得及惊讶,便见长姝蹲下了身。
许糖起身的时候太匆忙,并未来得及穿鞋,只见长姝半跪在地上,伸出修长洁白的手,长姝的手并不小,能将许糖的脚踝完全握住,她另一只手提起粉色软底绣鞋,温柔的帮许糖穿上。
从许糖的角度看过去,长姝的肤色白皙,光洁的额头往下滑,便是挺而直的鼻梁,再往下,便是嫣红的薄唇。
此时为许糖穿鞋的女主,温顺,谦卑,根本没有在凤元峰时的冷淡孤高。
许糖有些迷惑。
原著中明明说过,女主有严重的洁癖,哪怕是男主都不能轻易的触碰女主。
可今日,女主已经摸了她三次脚了。
待长姝为许糖穿好了鞋,许糖这才从震惊懵逼中回神,她有些尴尬,低声道了谢后莫名无所适从,只好结结巴巴的说:“我不记得和你同吃同住的事了,天色、天色已晚,我出去睡。”
刚醒来的人说要出去睡,这显然是个不太高明的借口,而长姝并未阻止。
许糖打开房门,便看到门外站着两个恭敬的小童,小童手捧着食盒,像是站在外面多时。
一股又一股的香气钻入许糖的鼻前,她的肚子突然出一阵响亮的声音,许糖脸上瞬间爆红。
长姝的声音自后面传来:“师姐,先吃饭吧。”
许糖想说不吃,但是食盒里的味道实在是太香,许糖的胃里传来焦灼的饥饿感,她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这时,长姝一边漫不经心的净手,一边开口道:“师姐,今日我让厨房做的都是你喜欢吃的,有烤鸭,炸春鸡,蛋羹——”
“好了好了!”许糖火打断了女主,再不打断,她的嘴巴就要包不住口水了!
许糖坐下来,待菜摆上桌之后,端起碗就开始大口干饭。
也不知道为什么,原身的身体瘦弱到伶仃,面对满桌好吃的,许糖才吃了几口竟然有了想呕吐的冲动。
长姝熟练的端来一杯甜酒,甜酒酸酸甜甜,最是能将恶心感压下去。许糖连忙就着长姝端来的姿势喝了起来。
许糖的动作有些慌张,杯子并不算大,因此,连许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的唇碰到了长姝的手指。
少女的唇,柔软又渗着香甜,像是敷了花蜜似的。甜酒因为少女喝的度过快,极少的汁水从她的唇边流下,浸到了长姝的手上。
长姝的脸色微变,假面似的温和终于裂开了一道缝隙,露出了一点内里的怪诞狰狞来。
房间里烛火明亮,将黑暗驱赶到了角落里。
在阴暗的地方,似有嘈杂之声响起。 那些声音迫不及待的渴求着,期待着。
被这些声音影响,长姝的面色逐渐变得苍白阴郁,在烛火的映照下,他竟像个死物。
一直紧盯着许糖的目光变得幽深晦涩,长姝像是饿了,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声音越轻柔起来:“师姐可好些了吗?”
许糖终于将恶心感压下,她回味着果饮的味道,想也没想的说:“好喝!”
长姝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将眸底一切情绪全部压下去,他又倒了一杯果酒:“那师姐就多喝点。”
许糖也觉得这果饮好喝,便又喝了几杯。
这顿饭吃的极为满足,许糖将肚子吃的圆滚滚的,她眯着眼睛,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思绪逐渐变得恍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