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娘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沈慕慕趴在沈老太君的胳膊上,轻轻开口,记忆太过久远,她对苏茵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了。
“这世上的女子,贤惠的不如你娘大气,大气的不如你娘聪慧,聪慧的不如你娘果敢,这世上,你娘才是活的最透彻的那个人啊。”
沈老太君似是也回忆起了一些往事,深吸一口气,有些感慨的开口。
“奶奶也说,我娘是活得透彻,可为何却会引毒自杀,还是最毒的鹤顶红。”
说起这事,沈慕慕便觉得心疼的颤抖。
她娘那样一个爽朗的人,竟会选择了那样一个方式,残忍的断绝了自己的性命。
她这话说完,头顶上放的沈老太君的眼神猛地暗了一下,随即却又开口,语气未变:
“所以她活得透彻。慕慕,你要记住,凡事要往前看,若是一个人只归结于过往,那她不会幸福的。过去的已经生了,可是未来的每一天,都是新鲜的,只要你愿意去做,就一定会改变的。”
她这一番话,虽没有解释什么,不过却也让沈慕慕心中有些释然。
趴在沈老太君身边,静静地没有再开口。
过了一会,沈老太君现身旁的沈慕慕呼吸平缓,似是睡着了,于是便给福香递了个眼色。
福香上前来看了一下,果真是睡着了,于是两人便放轻了声音:
“今夜便留她在这里吧,这孩子,自小可怜,如今我若是不心疼她,怕是在没人能心疼她了。”
几个婆子将她抬到床上去,沈老太君看着躺在床上那个小小的身影,带着几分心疼的开口。
“老太君当真不打算告诉小姐当初夫人去世的真相了吗。”
沈老太君目光暗沉,她看着熟睡过去的沈慕慕,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都是尘封的恩怨,如今这孩子也有出息了,何苦在让她被那些恩怨所拖累,我们沈家欠她的,我自己一点一点的来还吧。”
沈老太君说着,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自己也会房间去睡下了。
从沈府回来,沈慕慕忙了趟医馆的事情,与江与书遇到,因着在佛寺的相遇,沈慕慕看着江与书的时候,神情有几分尴尬。
不过江与书却并未察觉出什么来。
“苏兄平日里是住在医馆吗?怎么前些日子来,苏兄也不在这里。”
江与书的话,状似有些试探,沈慕慕笑了笑,回答的倒是坦诚:
“实不相瞒,我不是住在医馆,因为在下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所以经常会出城几日,若是平时的话,会在医馆的。”
沈慕慕的回答,倒也听不出什么来。
江与书笑了笑:
“前些日子得了几瓶好酒,是我们相莱国的特产,想着要来与苏兄分享,毕竟苏兄是我在这东岐唯一的朋友。”
江与书本就生的阳光明朗,说话也是温温柔柔,不似某人总是阴测测的,哪怕是一本正经,也让人觉得他别有用心。
“在下酒量着实不精,不过以酒代茶,还是可以的。”沈慕慕呵呵笑着,两人并肩在街上走。
一辆马车从另外一个街口驶过,风吹动的马车帘子轻轻掀开了一个小脚。
露出某人半张邪魅的脸来。
他眼角瞥到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并肩走在街上,眉头一皱。
蓝昭素来是最能察觉到自家主子的心的,如今见自家主子周身气压猛然变低。
急忙环视了一眼四周,没有敌人,也没有沈家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