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别人不知道,楚清荷还能不知道?这就是楚望亭那不要脸的东西找的借口。
因为楚清荷也没怎么去过林茹冰的份上,所以似乎是担心楚清荷和沈京墨找不到地方的关系,楚望亭还特地派了两位小厮陪同。
楚清荷想起来就忍不住冷笑。
还说什么死了之后合葬,她一个做女儿的去祭拜生母,他这个当爹的都不陪着一起去,鬼才会信他死了之后会选择跟林茹冰合葬。
坐到了马车上,楚清荷才好奇地开口:“沈京墨你说这楚望亭打的是什么主意呀?”
沈京墨沉吟了一下:“兴许是想让人在路上拦截我们,毕竟连云山这个方向,侯府比楚家更远,而楚望亭又名声在外,你若是受伤了,那我当然是直接带你去楚家,到时候你留在楚家可就名正言顺。”
他的目光又冷了几分:“而且你若是伤得重些了,楚家要真为你的心头血而来,那趁着为你治疗的机会,取你的心头血也更容易。”
楚清荷也想了想:“现在还不确定楚望亭把我留在楚家到底是为了什么……”
沈京墨轻哼了一声:“若不是为了这个,你还有什么是值得他们惦记的?总不能是因为你的医术吧?”
说到这个,楚清荷也沉默了。
沈京墨又开口:“而且我有一个猜想,之前你在楚家完全不受重视,甚至他们很轻易地就把你嫁到了靖安侯府,似乎完全不知道有关你心头血的事情。但是前几天我收到了一张不知道谁送来的条子,说的就是你和沈云礼的事情。现在想想,楚家如今突然转变态度,那么极有可能是因为他们已经知道了你跟沈云礼的事情,自然也就知道了你曾经取心头血给沈云礼治病的事儿,这才打起了你的主意,那条子也应当是楚家让人送来的。”
他不好说异闻阁直接把楚望亭给卖了,毕竟他是异闻阁的主人,所以知道那条子就是楚望亭让异闻阁送来的。
“你还收到了条子?”楚清荷倒是愣住了。
不过这事沈京墨早就知道了,她也就没有在条子这事儿上多纠结。
只是随后她便觉得沈京墨这个猜测不无道理:“可是楚望亭他是如何得知的?总不能是沈云礼去主动告诉他的吧?”
不过她很快又反应得过来:“应该是当初为沈云礼治病的那位大夫泄露的。”
沈京墨不由得微微点头:“还好,倒也不算太笨。”
楚清荷没忍住又开口询问:“上次你说那什么异闻阁,能帮我调查到给沈云礼治病的大夫是谁吗?”
沈京墨的眸光闪了闪:“好,我让人帮你去联系异闻阁的人。”
楚清荷的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那我先谢谢你啦!”
沈京墨倒是又有些疑惑:“不过我好奇的是,沈云礼到底生了什么病,非得要你的心头血才能治好。”
楚清荷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记忆,最后笃定地开口:“沈云礼应该不是生病,他是中毒了。”
此话一出,就连沈京墨都愣了愣:“你说,沈云礼中毒了?他为什么会中毒?”
沈京墨自己会中毒,有可能是因为太后寿宴当天不小心撞见了秽乱后宫的事儿,才会被人灭口;也有可能是因为他是异闻阁的阁主,被人报复;更有可能是因为其他人想要这个世子之位。
可沈云礼就真的只是一个纨绔子,什么人会给他下毒?
楚清荷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他当时跟我说他是病了,才需要我的心头血治病。可我现在回想起来他的症状,并不像是生病,更像是中毒。只是当时没有给他诊断的机会,所以我也无法确定他到底中的是什么毒。”
主要是原主压根儿就不会医术,只不过因为孺慕父亲,所以才看过几本基本治疗外伤的医术。这才敢亲自取自己的心头血,想要让她治病,那是万万不行的。
不过看着沈京墨又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楚清荷撇了撇嘴:“就知道你还在介意沈云礼跟我的事情,所以我才说你早点给我和离书不就好了?”
沈京墨抬头无语地看了她一眼:“我没想这个。”
楚清荷眉一挑:“那你想什么?”
“当然是在想什么人会给沈云礼下毒,”沈京墨轻轻地敲击着车座,“他一个纨绔子,难道还能招惹到什么不得了的人物,才会给他下连御医都无法解决的毒药吗?”
楚清荷怔了怔,也皱起了眉头:“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就沈云礼那人渣能惹到的人,充其量拿把刀直接捅死他,太好的毒药用在他身上都是浪费。”
沈京墨现在是真的有些烦躁了,毕竟沈云礼中毒的那段时间刚好是他昏睡大半年,异闻阁最人心惶惶的时候。
那个时候异闻阁对外监视也弱了几分,大部分人都去寻找他师父或者各地名医来为沈京墨治疗,再加上沈云礼每天不是青楼就是酒馆,暗部的人根本就腾不出手去盯他这一个废物,因此他们也不知道沈云礼到底是干了什么才会被人下毒。
甚至可以说,如果不是楚清荷突然想起来,怕是异闻阁的人都只会以为沈云礼是生病而非中毒。
楚清荷现在想起沈云礼就觉得烦,压根儿就不想说起这个人。
然而沈京墨却想起了一个关键点:“等一下,沈云礼去找你的时间是不是和陈丽媛去清心观的时间一致?”
楚清荷愣了一下,随后表情便严肃了起来:“你的意思是这两者之间可能有联系?”
沈京墨摇了摇头:“不确定,但是这时间的确是大差不差。”
楚清荷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不定这两者之间真的有什么联系,更何况我和沈云礼的事情刚暴露,陈夫人就迫不及待地回府也挺奇怪的。现在想想,她是因为怕沈云礼被侯爷打死,还是因为你醒了,所以她不得不赶紧回来,谁又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