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荷嘴角抽了抽:“行吧!”
楚清荷一五一十地把生的事情跟沈京墨说了之后,沈京墨的脸也立刻沉了下来。
且不说王连章这混蛋居然能做出当街调戏民女的事情,就冲着他明明知道楚清荷已经嫁为人妇还想要把她抢回家就知道这畜生平时这样的事情没少做。
“这王连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沈京墨的眼神冰冷,“本来还想要再留他们一段时间的,看来是不能留了!”
楚清荷连连点头:“别留!他还说你是快死的病秧子……”
说到这里,她又兴致勃勃地掏出了从王连章那里讹来的银票塞给了沈京墨:“沈京墨,这一千两是他骂你病秧子的精神损失费,对了,他还说要赔你一些古董字画,估计一会就送来了。”
沈京墨一听,顿时也有些愕然:“你讹他了?”
楚清荷一本正经:“这怎么能叫讹呢?他意欲对本世子妃不轨,所以我找他要点精神损失费怎么了?”
沈京墨看着手里的银票,都有些呆了:“你给我?”
他可太知道这女人贪财的性子了,毕竟心心念念地想要给拿和离书,还开印坊,不就是为了靖安侯府倒霉之后她可以带着大把的银子全身而退吗?
现在沈京墨居然把银子给他了?居然给他了?
“这不是给你要的精神损失费吗?”楚清荷倒是没怎么在意这个问题,“对了,你说王连章不能留了,是不是要让你爹去陛下那里参他一本啊?那我敲诈……不对,那我找他要精神损失费这件事会不会不太好啊?”
沈京墨摩挲着手里的银票:“他做出这样的事情,照你说的,本来就应该赔偿精神损失费……”
既然沈京墨都这么说了,楚清荷就不担心什么了,让百灵拎着药包去偏屋了。
她一走,沈京墨的脸立刻就沉了下来。
“王连章是吧!真是好大的狗胆!”沈京墨几乎要压抑不住自己心里的怒火,“暗一,让人去给他送点礼物。”
“是!”
当天晚上,户部侍郎王庚府上的二公子王连章在亥时左右突然惨叫了一声,几乎把府上所有人都惊醒了。
等到王庚和夫人披好衣服匆匆赶到王连章的房间的时候,就看到王连章在地上打滚,床上他的那个美妾抓着被子挡着自己光裸的身体,目光里满是惊慌,而还有几个丫鬟、下人在旁边战战兢兢,完全不敢靠近。
无他,因为王连章浑身赤裸,但是胯下却是鲜红一片,血液从床上一直蔓延到地上,伴随着他的翻滚,弄得地上到处都是。
而在床脚的地上,还有一团鲜红肮脏的东西。
王夫人只是看了一眼,就差点昏厥过去,还是王庚扶了她一把,她才没有摔倒。
王庚压抑着怒火:“叫了府医了吗?”
一个下人唯唯诺诺:“已经让人去叫了……”
王庚才又看着床上那个美妾,声音里跟沁了毒一样:“到底怎么回事?是你对连章下手的?”
那美妾本来就吓坏了,闻言都顾不得遮挡自己的身体,连连鞠躬:“老爷,真的不关我的事情啊!我跟二少爷正要穿衣入睡,谁知道房间里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衣人,拿了一把刀子,把二少爷、二少爷的那里挥刀切了之后就开门跑掉了……”
一个下人也战战兢兢地站了出来:“老爷,奴才之前一直守在外间,的确是在二少爷惨叫之后,一个黑衣人提着刀冲出来,随后就消失了……奴才忙跑进屋,就看到二少爷他……”
“查!”王庚气得浑身哆嗦,“立刻给我查!居然有人敢对我儿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王夫人在一边婆子的搀扶下痛哭不止,但是却不敢靠近自己二儿子。
府医倒是很快就来了,因为匆忙中被叫过来,他的衣服系带都系错了,只是一看眼前的惨状,他的表情也有些不好看。
“老爷,我这就给二少爷止血……”
王庚黑着一张脸:“这还能接上去吗?”
府医心有余而力不足:“老爷,这……当世应当是没人能接得上去。”
如果楚清荷听到了肯定要翻白眼,毕竟她还是能接上去的——只要给她一个良好的医疗环境和设备。
不过对于王庚府上生的事情楚清荷还不知道,她这会躺在床上睡得正香,那睡姿,只要再往右边偏一点,就要摔下床了。
沈京墨一直关注着她,一直担心她掉下来,连听暗一的汇报都心不在焉。
关于今天白天生的事情,下午的时候沈京墨也低去了沈侯爷的书房,明天沈侯爷自然是要去参他一本的,不然别人还以为靖安侯府好欺负呢!
然而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早朝的时候,沈侯爷还没来得及站出来呢,王庚就哭天抢地地求陛下给他做主。
“陛下,我的二儿子字效谨小慎微,可是在昨晚却被歹人害了……”王庚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昨晚的事情说了,言语间满是歹人多么可恶,他的二儿子又是多么无辜和可怜。
不少知道王连章秉性的官员都没忍住暗中翻了白眼。
不过大家都没有想到,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王庚居然还敢到朝堂上来喊冤,毕竟从今以后王连章就做不了男人了,可是王庚这一宣扬,那是整个京城都知道这事儿了。
陛下也愣住了,听完了王庚的哭诉之后,眉头也皱了皱:“居然还敢有歹人到王侍郎府上作恶?”
王庚立刻又是一通指责,最后把矛头直指楚清荷:“我听连章的随从说了,昨日他在街上偶遇了靖安侯府的世子妃,因为不知道世子妃的身份,连章被她的相貌吸引,与世子妃聊了几句,没想到世子妃指责连章调戏她,之后甚至还讹诈了连章一千六百两银子和一些古董字画……”
王庚的眼中闪过一丝恶毒:“微臣怀疑,是世子妃回府之后气不过,这才找人做了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