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沈京墨的话,楚清荷不由得呵呵了两声,把药碗往沈京墨的嘴边一怼:“喝药!”
沈京墨无语地看着还冒着热气的中药汤:“女人,你是想要烫死本世子吗?”
楚清荷翻了个白眼:“世子殿下可真是身娇体弱!”
她试探性地喝了一小口,随即被烫得直吐舌头:“唔,真的好烫!”
沈京墨被她的模样逗笑了,在楚清荷杀人般的眼神瞪过来之前,及时收敛了笑意:“呵,你自己都觉得烫!”
楚清荷哼哼了两声,端起药碗,轻轻地吹着,确认温度适宜了,这才一手捏着沈京墨的下巴,把药给他灌了下去。
沈京墨好险没有呛到,忍不住怒目而视:“你这女人就不能不要这么粗鲁吗?”
楚清荷很是敷衍:“好好好,下次一定。”
灌完了药,她便又去了偏房,准备给沈京墨打造普通级以上的药丸子。
她一走,沈京墨就合上了书。
“她在小厨房内对沈云礼的态度不像作假,看来她对他是当真无情了……”
最关键的是,就连沈云礼也觉得楚清荷的变化极大这让沈京墨更加疑惑了。
而沈云礼这边刚气咻咻地回到自己的院子,就有丫鬟来叫他,说是陈夫人让他过去一趟。
沈云礼素来害怕他娘,因此心里也有些惴惴不安,走过去便伸手揽住了那丫鬟的腰,手还不老实地在她的屁股上捏了一下:“福宁,跟爷说说,我娘找我有什么事儿?”
福宁的叫脸一红,语气也有些娇羞:“二少爷,福宁也不知道。不过是夫人听说二少爷去了世子殿下的院子,这才让奴婢来叫您的。”
沈云礼猜到他娘叫他正是为这事儿,心里顿时有些惴惴不安,但还是拍了拍福宁的屁股:“行吧,带爷去吧!”
他这一路上对着福宁动手动脚的,弄得福宁娇羞不已。
等到了陈夫人院子,沈云礼才规矩了一些,目不斜视地走进了陈夫人所在的佛堂。
“娘,我来了。”
陈夫人正跪在蒲团上闭眼念经,听到他的动静,也没有起身,更没有睁眼,只是停止了诵经,淡淡开口:“你去找楚清荷了?”
沈云礼有些心虚:“娘,我这不是听到府上有传言,所以才想要去打探一下情况的嘛!毕竟那女人之前对我死心塌地的……”
陈夫人冷哼的一声,打断了他的话:“你确定那女人对你死心塌地?昨日在敬茶时,她那模样可是嚣张得紧,完全没把我放在眼里。”
沈云礼一听,立刻不满地开口:“什么?楚清荷竟然敢不把你放在眼里?我这就去教训她!”
“够了!”陈夫人叫住了他,“我本以为她是个受尽欺负的小可怜,却没想到她竟然也是扮猪吃老虎……等嫁入侯府了,才暴露真面目。”
沈云礼沉默了一下,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娘,你会不会搞错了?她若是真的扮猪吃老虎的话,又怎么会被我们哄骗得取了心头血给我治病呢?我看她就是前天晚上被我气得很了……”
一说到这个,陈夫人也没忍住,睁开眼睛恶狠狠地瞪了自己儿子一眼:“你还有脸说!她既然嫁入了侯府,未来你想怎样都可以,怎敢在新婚之夜当着你大哥的面做出那种事情……如今搞得侯爷对你和娘都有了意见!”
沈云礼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我、我之前跟她说得好好的,她也是半推半就的,谁知道她突然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就不愿意了,还对我动手……更没有想到沈京墨那个废人会突然醒过来呀!”
陈夫人还是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娘教过你很多次了,凡事要沉得住气,确定稳妥之后再出手。楚清荷既然已经嫁入了靖安侯府,你大哥他又是那个样子……之后你有的时间去与她温存,何必非要在他们的新婚之夜……”
沈云礼的眼神飘忽着:“这不是刺激嘛?”
陈夫人听了恨不得抽他两下:“真是糊涂!你每日招猫逗狗的还不够刺激,非要搞出这种丑闻来!若不是侯爷还顾念着我的几分情意,你以为你还能安稳地站在这里?”
沈云礼更是不以为然:“怎么说这侯府都是全靠娘才能坚挺到现在,爹就算再怎么也不敢、也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他说着又愤愤地开口:“更何况娘你和爹当年本就是情投意合,偏偏他们说什么娘是商贾之女,不能为正妻,爹才娶了庄心蕊那个女人……”
陈夫人瞪了他一眼:“噤声。”
沈云礼抿了抿嘴,才又开口:“本来就是如此,不然我就是靖安侯府的世子……可现在却偏偏只是个庶子,以后甚至都不能袭爵!这一切都是那个女人的错!是他们抢了我们娘俩的位置!不然以爹当年对娘你的情意……”
陈夫人却又冷笑了一声:“云礼你还是太天真了,就算当年我和侯爷情投意合,那又如何呢?他身为靖安侯府的世子,我家不过一介商贾,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成为他的正妻。若不是当年侯府出了乱子,我连这个平妻都做不上。”
她的目光幽深了下来:“更何况男人的感情是这世界上最靠不住的东西。且不说这侯府有多少房小妾,你只看他对柳眉,那是宠爱得不得了。因为不管是我还是姐姐,在他心里早就是青春不再的黄脸婆了。”
沈云礼还想要再辩解两句,但又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来,只好讷讷地住嘴。
陈夫人倒是又看了他一眼,才淡淡开口:“这段时间你也不要再去找楚清荷了。她在为你大哥治病,你若去的次数多了,姐姐还以为你有什么别的心思呢!毕竟昨天才处置了一个给你大哥下毒的人。”
沈云礼心说他本就有别的心思,他就想一把毒药毒死沈京墨算了,这样他就是靖安侯府的世子了。
教导完了沈云礼,待他走后,陈夫人才看向了一边的嬷嬷:“去把福宁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