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三嬸在她帶領下進了他們的臥房。
床上,夏炎靂臉色灰白,整個人氣色就如同得了大病,更別說一直沉睡不行了。
「夏公子!夏公子!醒醒!醒醒!」楊三嬸也試著喚了幾聲,還伸手推了推夏炎靂的肩。
但人就那麼僵睡著,一點反應都沒有。
楊三嬸也急了,趕緊對景玓道,「夏公子明顯是被鬼魅給纏上了!這種虛病得找青吟宗才行,你們且等著,我這就去青吟宗請法師!」
景玓忙將她拉住,抹著眼淚說道,「三嬸,讓青吟宗來回跑太麻煩了,我想把我相公送青吟宗去。」
楊三嬸一聽,又瞧了瞧夏炎靂的氣色,點頭道,「如此也好!」
景玓趴在床頭邊,開始對著床上的男人哭,「相公啊,你可千萬別出事啊,我們還年輕,還沒個一兒半女,你要是有個三張兩短,我該如何向老夏家交代啊!相公啊,你可一定要爭氣,要挺住啊!」
「少夫人,別難過了。」影韻上前將她扶了起來。
她不是個善言辭的,而且又是那種一板一眼的性子,這冷調的語氣加上景玓的悲傷痛苦,不止一旁的影風看得無語,連楊三嬸都有些被嚇到。
知道的是當床上的男人病了,不知道還以為床上的男人去了呢……
而夏炎靂被點了穴沒法動,但意識卻是清醒的,聽著女人哭喪的聲音,那真是險些被氣死過去。也幸好他被點了穴,不然鐵定詐個屍給他們看!
影風趕緊到床邊將夏炎靂抱坐起,然後對楊三嬸道,「三嬸,我們這就去青吟宗,勞煩你為我們帶個路。」
楊三嬸點著頭上前幫忙。
就這麼,四個人用一輛板車把夏炎靂拉到了庚華島。
說是島,其實與水無關,就是深山中的一處坳地,取名島而已。
但這山坳占地寬廣,在四方山勢重疊中,顯得極為神秘,給人一種世外桃源之感。
而青吟宗就在這山坳之中,雖談不上金碧恢弘,但房舍聯排成群,多到數不過來,也堪稱壯觀氣派。且下山入宗時,還有高大的牌坊矗立,據說還是周圍的百姓幫忙修建的。
楊三嬸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媒婆,雖然不是什麼大人物,但名氣還是不差的,青吟宗的不少人都見過她。
有她引帶,景玓四人幾乎是暢通無阻。
只是當他們進到青吟宗宗堂大院時,有兩個灰袍男子神色顯得很詫異,其中一個還就是幾天前在景玓隔壁為小狗蛋祛邪做法的法師。
楊三嬸替他們說明了來意。
景玓接著也哭訴,「昨夜不知道哪來的紅衣厲鬼,把我相公嚇成這樣,還請你們救救我相公……」她不僅哭,還對著一眾灰袍弟子跪下磕頭,「求你們大發善心,不管花多少銀子,都請務必把我相公治好。」
磕了好幾個頭後,她從懷裡拿出一隻沉甸甸的錢袋子,顫抖地打開,「這些若是不夠的話,我再想辦法湊。我在城裡還有個遠方親戚,只要你們開口,我這就去找他們借。」
錢袋子的碎銀少說也有一百多兩,何況她還要去湊……
那日幫小狗蛋祛邪的法師忙上前扶她起來,親和地說道,「少夫人快請起,你對丈夫一片赤誠真心,我們又豈能見死不救?」
另一灰袍男子簡單看了一下夏炎靂的氣色,然後為難地道,「周師弟,這位公子的虛病可不輕,可見他們遇見並非一般鬼魅,咱們是可以作法,可需要燒去的東西實在太多,這花銷可不再少數。就算有那麼一兩百銀子,也不夠啊!」
楊三嬸趕緊拉著景玓到一旁,小聲說道,「青吟宗的法師都是清修,平日幫人看事都不會索要報酬,所以他們一直過得拮据。他們要為夏公子作法祛邪,勢必要許多元寶香蠟,而且遇上越厲害的鬼祟,要燒的元寶香蠟就越多,這筆開銷只能事主自己掏銀子。」
景玓趕緊點頭,「沒事的,我能湊到銀子。」她眼淚汪汪地看著幾位法師,問道,「五千兩夠嗎?只要能讓我相公好起來,我給你們五千兩,要燒多少元寶香蠟你們做主,若有剩便當我們夫妻捐贈給貴宗。你們的大恩大德,我們夫妻沒齒難忘。」
五千兩……
旁邊楊三嬸都被嚇到了。雖然她早就看出這對小夫妻氣度不凡,可也沒想到他們會如此富有和闊綽。
她活到現在,還沒見過五千兩呢!
青吟宗的法師們也是愣直的眼,還是給小狗蛋作法的『周師弟』先回過神,笑著說道,「少夫人救夫之心感天動地,你放心,有你那一番話,我們青吟宗一定會讓你丈夫好起來的!」
景玓趕緊把錢袋子塞到他手中,「周法師,我現在就去城裡找親戚借銀子,我丈夫就留在這裡拜託你們照看了!」
說完,她吩咐影風,「你留下來聽法師他們差遣,我和影韻去湊銀子,很快便回來。」
影風躬身應是。
隨後,在法師們的帶引下,影風將自家王爺背去了一間屋子。
而景玓和楊三嬸、影韻離開了青吟宗。
快到家的時候,景玓對楊三嬸說道,「三嬸,我現在去親戚家,就不勞煩你了。今日之事還多虧了你引薦,待我相公好了以後我們一定重重謝你。」
楊三嬸一聽,兩眼都笑成縫了,但嘴裡卻說道,「不用不用,舉手之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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