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紧张到失了分寸的人,窦韵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身体前倾,将手从戚铭朝紧攥着的,因为情绪激烈而变得湿热的大手中抽离,他捧住戚铭朝脸颊两侧将他按低,直到矮于自己,然后模仿戚铭朝安慰自己的做法,从戚铭朝的额头开始一路温柔吻至他的嘴唇,缱绻又迷恋。
“戚铭朝,出身不是我的错,是有坏人欺负我。”
“对,就是坏人欺负你,但以后,以后都不会了,再也不会有坏人欺负你了。”
戚铭朝太了解窦韵根本不会在乎自己怎样被伤害,被欺凌,他永远更在意的是戚铭朝,戚家,所以在一起后戚铭朝无时无刻不在填补引导窦韵先爱己,再爱人,一直以来窦韵都做得很好,变了很多,戚铭朝觉得他可以放手了,让窦韵自由的飞了。
窦韵当然做到了,在得知这一切后,他没有崩溃自责,窦韵终于学会了爱自己,心疼自己,他知道不是自己的错,这很好,非常好。
戚铭朝一把抱起坐着的窦韵,开心到转圈圈,太傻了,迟到的中二病还是来了。
窦韵高兴又羞涩,这人总是奇奇怪怪的,从前像只势在必得,胜券在握的凛冽狮王,现在又成了癫狂的二哈。
“好,好,那你先放我下来,你这样抱着我站在客厅里,显得咱俩跟病似的。”
“啧,宝贝,你现在是越来越会说话了,昂?”戚铭朝的喜悦无法言说,是真的高兴啊,一时间戚铭朝难以抑制心头的欢喜。
——但戚铭朝又难过又高兴,鼻子有些泛酸,其实戚铭朝何尝不是在压抑呢?他只是不言之于口,他有多害怕失去窦韵。可他不敢表现自己的恐惧和胆怯,他是窦韵的底气,他不能倒下。
爱就是会让人迷失自我,极致深爱更厉害,会让英雄落下眼泪,让蛇蝎软了心肠。
“阿朝,我现在有些难受,需要吃药镇定,”窦韵轻声开口,借着被抱起来的姿势,窦韵依恋的搂抱住戚铭朝的头,他的脸颊摩挲着戚铭朝软硬适度的头发,蹭乱了稍加打理的发型。
“好。”戚铭朝收了喜悦与难过,将窦韵轻轻放到柔软的沙发上,起身时抬手揉了揉窦韵的耳朵,而后唤管家去拿药。
【作者有话说】
版本更新了,人好像少了很多哎,小主儿们还有余存的小海星记得投给沐子点儿哇____话说咋没人追更或者催更沐子哇,e
我软了
“这这这,是我能看到的?”
“呸,还世纪婚礼呢,披着人皮的臭虫,长得人模人样的,没想到与那贺氏一丘之貉,恶心死了!”
“垃圾,恶魔,去死吧!”
“啧啧,哎呀,上流社会呐,哪是我们普通人能理解的吆。”
“戚家,呵,有什么区别?不都是表饰的光鲜,内里不知道脏成什么样子了?怕是比贺狗不遑多让吧!”
“就是说,哪有个真干净的?一个个的都舔的不行,我还以为戚氏给你们打钱了呢,哎吆,什么最年轻的上将,什么满门忠烈,他们拿那么多,不出点血,好意思?”
“唉,楼上偏激了,话也不能这么说,那我给你一个亿,买你的命,你乐意不?”
“吆,狗来了?上大号说话!”
“可是,可是官方还没通报啊——”
“证据呢?说戚氏与贺氏一样的证据呢?你们也是够了,一天天的长嘴不长脑子的,我真是服了。”
“我说楼主,你觉得那真实的证据会给我们看吗?而且你是瞎的吗?那窦韵都实锤了,是贺狗的私生子,真不知道你在嘴硬什么?”
“就是,贺氏以前多伪善,做出来的事却是猪狗不如,有钱人的世界,你知道个什么?花着呢,自古以来官商相护,不都如此吗?”
“可是——你们先前可不是这样说的啊……”
“不是我们看不清,是人家有权有势,哪能给我们看到——”
“……”
“够了,窦韵,别看了,到这里就行了。”戚铭朝迅速关掉窦韵的智脑,将瑟瑟抖动的爱人揽入怀中,他心都快要碎了。
戚铭朝有能力让窦韵看不见这些,但不行,这是最后一步,戚铭朝必须狠下心,否则前功尽弃,窦韵必须自己和解,亲手杀死心魔,他才能重获自由,浴火重生。
戚铭朝的爱不是牢笼,不是温室,窦韵是独立的,他不是宠物,也不是花朵,他们的爱情是相互的,他们的人格是平等的。
“可是,可是,他们怎么就——明明与你,与戚家没有任何关系,他们为什么?可以如此诋毁?”
窦韵不解的,迷茫的问出声,明明很平静,不吵不闹的,可眼泪还是悄无声息地流了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窦韵变得柔软起来,这不是肉体与能力上的弱化,而是一种情感的铺张扩散,将掩藏数年的悲悯外放至明面上。
很多时候人们总会觉得眼泪是柔弱的表现,但其实更多时候眼泪是情感的媒介,会让一个从前刀刮折骨,精神肉体被反复重创都不会流一滴泪水的人,在某一天有人在意你疼不疼,委不委屈的时候,那背负隐忍数十年的泪水就会一发不可收拾,频繁发作,因为有人心疼,才会委屈。
更直白简观一些,比方就像皮实的孩童自高墙摔落,可周围没有一个人的时候,他会拍拍身上的土,慢慢爬站起来,咬咬牙,一瘸一拐的回家,直到父母焦急万分看到孩子满身泥土狼狈的模样,十分心疼的问上一句:“你去哪里了?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我找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