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为我解释一下工作性质吗?我很好奇。”
“小妹”董屏哑着声,心虚的脸上有着哀求。她怕极了妹妹看透一切的沉静眼神,更怕她的追问会戳破她的谎言。
“我很好奇当一个秘书每个月能赚那么多钱”董海妹瞪视着她,咄咄逼人道:“听阿母说,你每半个月都寄二十万回家,到现在家里已经收到将近有两百万了?”
林素兰兴匆匆的接口。
“是呀,这些钱除了你的学费和给阿男买东西,其它的我都存起来,舍不得花。”
“你才到台北半年多,为什么赚这么多钱?”
“小妹”董屏哀求地望着她。
“阿母没读过书很好骗,但我可不一样。”董海妹完全不顾她脸上的哀求,尖锐的言词逼迫着她。“你是不是在台北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林素兰大惊失色。
“小妹你在乱说什么?”
董屏又慌又乱,求助地看着于庭凯。
于庭凯既是心痛又是自责,望着董海妹,僵硬地说:“你不要乱猜,你阿姐真的是当秘书”
“你说的话我一点也不信!”董海妹脸色阴郁的难看,咬牙切齿道:“如果姐真的在台北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便是始作俑者!”
“我”于庭凯哑口无言,心里那道自实的伤痕愈划愈深了。
董屏慌乱的道:“我我没有我不是”
林素兰不明所以,但也吓坏了。
“小妹,你不可以乱说话”转头望着董屏,害怕着、却又鼓励的说:“你告诉小妹,说她在乱猜。你在台北当秘书,才没有什么见不得人。阿母相信你,你快说、你快说”
“阿母”董屏颤抖着。
“你怎么不说?说不出来吗?”董海妹恨恨瞪着她。“就算我们家再苦,也不要赚那种肮脏钱!你对得起死去的阿爸吗?”
“我我没有”董屏的镇静快要崩溃了,泪水盈在眉睫,双唇颤抖着。“阿姐没有见不得人!”
“那你说,你到底做什么工作?你说呀!”
“我我”
“你是不是去做妓女?是不是?”董海妹拔尖声音。“你是不是去赚那种肮脏钱?!”
林素兰“砰”一声倒在沙发上,脑海里轰然作响,几乎晕眩。
“你以为我们稀罕花那种钱吗?你以为拿着你的皮肉钱我们会花的开心吗?”董海妹美丽的脸上扭曲着,大声怒吼:“你这样把身体供男人消遣难道不可耻吗?你对得起阿爸、阿母吗?”
“不我没有”
“你不可以这样污辱你姐姐,她”于庭凯颤着声,想要为董屏辩解。
“你闭嘴!”董海妹恨得发狂,拾起电视遥控器往他身上砸去。“都是你这个人渣害的!我们一家本来过得好好的,就算再苦也清清白白,可是你的出现让我们董家蒙上污点!你和姐姐狼狈为奸,骗阿母说在台北当秘书!一定是你推姐姐去当妓女,所以你们两个才联合起来骗我们!”
“阿妹,是是不是真的?”林素兰全身发颤。“那些钱真的不干不净?真的是你你”一旁原本在玩玩具的董喜男怕极了,看着大姐哭的肝肠寸断,心生不忍,决定替她说话。
他拿着手上的玩具捧到董海妹面前,害怕却又坚强地说:“二姐,你不可以骂阿姐,我喜欢阿姐在台北工作,她买好多好多玩具给我”
董海妹气极,想也不想一巴掌挥在他脸上。
“把玩具都还给她!我们不要那种脏束西!”
董喜男被她打的跌在地上,放声大哭。
“我不要、我不要!你不可以骂阿姐,阿姐知道我喜欢玩具才去赚钱的”
董屏抢着嘴,看着抱在一起哭成一团的母亲和弟弟,又看着正气凛然、怒不可遏的妹妹,终于再也承受不住,转身哭着跑出去。
“董屏——”
于庭凯想要追出去,却被董海妹一句话拉住脚步。
“连‘花名’都有了,还说不是做见不得人的事?”她冷笑。
于庭凯转身看着她,伤痛的紧紧闭上眼,再缓缓张开。
“你阿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包括你;如果没有她,你早就无法读书,还能在这里义正严辞的教训她吗?”
董海妹倔强的别过头,冷冷道:“我宁愿不要用这些肮脏钱读书!”
于庭凯静静地望着她,有种冲动想要捉住她的肩用力摇晃,大声告诉她,董屏的牺牲她也有责任!她凭什么看不起她?然而看到她年轻倔强的脸庞,仍然什么也说不出来。她恨的人该是他呀,不该是那个伤心的姐姐。
于庭凯握紧双拳,哑着声道:“董屏阿妹她一直是洁身自爱,虽然身处风月场所,却从来没有做过半点令董家蒙羞的事,你误会她了不管你信不信,她仍然是当初那个值得你尊敬的姐姐。”
“那你又扮演什么角色?”董海妹瞪着他,虽然为刺伤姐姐感到内疚,却仍然充满敌意。
“我”于庭凯静静地道:“我是一个想要忏悔的人,然而这个忏悔却不被接受如果你们能体谅阿妹的苦处,我的良心或许可以得到一点点救赎。”
虽然不懂他说的是什么,董海妹眼里还是聚集了泪光。她不是故意要刺伤姐姐,只是一时情绪激动。她也知道姐姐的付出
终于,她跌坐在地上,为自己深深刺痛姐姐而哭泣。